三个人战了不上十合,孙得虎从后面又引人杀来。黄胜丁字脚与三个都头战了数合,见势不妙,望孙得虎面上虚晃一刀,转身便走,众人立刻紧跟着追赶。趁着人乱,黄胜借助熟悉的地形,左拐右拐的,只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白玉堂一路杀下来关隘,看见众位都头上来,便调转头,直接朝着山前杀去。正在杀间,恰遇着先头捉他上山的喽啰头领,不由心头火起,口内骂道:“昨天上山,打了我一路的不就是你么!就你,也配让人叫一声‘九哥’!”
那人听见了这番话,已知道玉堂不是个寻常的秀才,跟山下的官军是一路的,才待要走,
已经被一颗石子打翻,从背后直接一刀砍了。
转过山头,玉堂又重新捡了把好刀,比先前的朴刀好用多了,甚是顺手。因杀得兴起,玉堂一路朝关下杀将过去。只顾着厮杀,谁料想山下的火炮太猛,玉堂一脚没站稳,跌了个塔墩。
这时候韩煦从后面赶来,见这个情景,慌忙去救时,见玉堂从地上爬将起来,将手摸一摸脑袋,吐一口泥,口内骂道:“差一点折在这里了,姓展的背后下黑手呢!莫要撞在我手里!”韩煦便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赶紧走吧!”当下不由分说,上前去拖了玉堂便走。
当下两个人躲到个火炮打不着的地方,韩煦便告诉玉堂道:“刚刚在后山,我看见有要紧的人物在那里。你、我二人不要下山,就盯在这里,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玉堂立刻好奇道:“难道是朝廷的重臣勾结了外敌,跑到这里来报信了?咱们今天能捉着大鱼?拿反叛这事儿我最愿干了!”
这个时候,太华真人孔岘那厮,正在后山。忽然听见火炮响,问喽啰道:“怎么回事,是何人攻山?”便有喽啰回复道:“说是龙卫营一个指挥,唤作展昭的便是。”孔岘听说了便笑道:“原来是他。你拿着我的印信下山,就说我在这里,叫他罢兵,我与两家人说合。”
原来昔日展昭的师父谭宗亮昔日习武至瓶颈,由武入道,投至道家苗训门下,后至棍棒刀枪天下无对,因此与孔岘也算有缘。
喽啰拿着信出了门儿,正要去时,见山下的炮火太猛了,来时天塌地陷的,耳朵都让它振聋了,哪还能出去!别说下山,在山腰恐怕就变成了肉酱!这厮便道:“性命要紧,信送不送的,那个老仙儿也不知道,胡乱编个话儿哄他一哄,俺只管回吧!”
这厮在外面躲了一阵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回来了。这边孔岘见他回来,询问他道:“你下山去说了不曾?”
喽啰便道:“好叫真人得知。我下山与他说时,他听了便道:‘干鸟气么。洒家来也不认得娘,去也不认得爷,只管建功立业!莫说甚么真人,便是老祖显圣来时,也需吃我一槊。’不说罢手,那炮火倒来的更猛了些。这般无礼,却如何好?”
真人听了发怒道:“我好意说合,匹夫竟敢如此无礼!”不说孔岘忿怒。山上的众人因见山头火起,后山已经被攻破了,当下乱如群蚁,四下奔逃。
过了一会儿,火炮稍停,展昭、李蛟率众已经杀上了南门。山上众喽啰早已经逃了,关隘上只剩下少许人等,见大军上来,没奈何亦都降了。队中李蛟杀得快,先到山顶,恰撞见黄胜,只十合,捉住这厮,绑缚推至聚义厅来。后面朱凯、李清、孙得虎都已到了。
黄胜的人马尽皆逃了,厅内早已经没人了。众人看时,见写着“聚义厅”三个漆金大字的匾额,已经掉落在了地上,厅里面竖七扭八横数把漆金的交椅。侧面案上,胡乱堆放着镇纸的文书。黄胜的军令图章掉在地上,跌得粉碎。外头火势仍旧不小,和着风,正哔哔啵啵地烧着。
忽见都头石元彪前来,报展昭道:“回禀指挥,那东北隘口有大鱼冲破关卡,向外逃了,众人拦之不住。属下叫副都头守着,特回来报知。”
展昭略一思忖,将令旗交予李清道:“五都人马并众炮军弩手你且暂领,捣毁巢穴,将一应物品尽皆取走,看还有甚么要紧书信。我亲前去拿他。”
旁边李蛟听见这话,跳出来道:“同去同去!有这等事,怎能落俺!”李蛟提了开山大斧,不由分说,上马便行。展昭问清了那人逃走的方向,立刻引着数骑人马,沿小路拐到前面去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