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闹钟响起了,柏里曼感到手腕一阵刺痛,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窗边,窗外已升起了太阳。
前一刻他还在维伦的猎人公会里和工坊的巴勒大叔聊天,这一刻就回到了现实。他抬起手看着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才明白他是被手表上的针扎醒的。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希尔薇朝外探出头,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嘴里含着牙刷,嘟囔着说了什么。
“啊?你说什么?”柏里曼挑起了眉头,“你怎么在我的房间?”他很疑惑。
希尔薇在洗手池上吐掉牙膏泡沫,“房卡忘带了。”她说完就用杯子漱口。
柏里曼走进卫生间,他挤着牙膏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诧异地问:“昨晚不会一起睡了吧?”他瞪大了眼睛。
“想得美。”她翻了个白眼,走出了卫生间,“你睡的是床下。”她用吹风机在全身镜前吹着头发。
“好吧……”柏里曼刷完牙后,闻到自己浑身的酒味,便洗了个澡,出来时希尔薇已经吹干了头发,她站在窗边抽着烟,迎面吹来的海风把她的短发吹动。
“动作快点吧。”希尔薇把手机屏幕放在他面前,屏幕上是一张地图,一个红点在闪烁着,就在他们位置附近。
要在他们寄出货物时,希尔薇就在其中安装好了GPS,手机屏幕上的红点表示着货物的位置,看来已经准时到了港口。
他们把车开出停车场,停在港口的出口旁的路边,等候着取货人。
希尔薇把车熄火,她把车窗打开,靠着驾驶座,双脚搭在方向盘上打了个哈欠。
“昨晚到了维伦后没有睡觉?”在副驾驶上的柏里曼问。
“睡了。”她戴上墨镜扭过头望着车窗外,“但我一想到现实里有个男人和我睡在同一个房间,我就睡不着。”
“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柏里曼感到很无奈。
“谁知道呢?”
他们看着车辆与行人从港口进进出出,GPS上显示,货物到达港口几个小时都没有移动过,也就是说取货人还没有出现,他们在车里待了很久,烟都快抽完了,GPS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久了……我到路边摊点东西吃,肚子饿可没法干活,你要吃什么。”柏里曼问。
“随意。”她说。
柏里曼下了车,朝着路边的摊位走去。这摊位使用货车改装的,车身涂上了热狗和汉堡的图案。
“想要吃点什么?”老板问。
“两个汉堡加两根热狗,还有两杯可乐。”柏里曼说。
就在等待取餐的途中,柏里曼微微把目光移到街对面一位坐在长凳上看报纸的年轻人身上。这位看报人,从他们把车停在这里不久后就一直坐在这里,好几次柏里曼都从车上的后视镜观察着他。
这家伙有点不对劲,一份报纸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会看完,但他已经看了好几个小时。况且,他的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无论是哪一位年轻人看报纸绝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这只有老人才能办到。
他在等谁?是否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柏里曼思考着。
“两份汉堡,两杯可乐,热狗已经加在汉堡里了,请拿好。”老板把一个纸袋从取餐窗递了出来。
“谢谢。”柏里曼付钱之后,走回车内,但刚走了两步就改变方向,直径朝着那位看报人走去。
“天气可真热啊。”他坐在与看报人同一张长凳上。
对方没有应答,视线始终在报纸之内。
“嘿伙计,很抱歉打扰一下。”柏里曼对着他说。
看报人把报纸往下一放,扭过头看了柏里曼一眼,有些警惕,“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你知道有座消失的城市,叫做维伦吗?”柏里曼问,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仔细地观察对方的表情。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不知道。”看报人只是动了动嘴巴,他警惕的目光在于柏里曼四目相对。
“其实我也不知道。”柏里曼笑着说,“听说维伦里还有个叫残暴主教,哪一个白痴会取这样的名字?你说对吧?”
对方没有说话,他的双手紧了紧,把报纸给捏出了皱折。而他的双眼,似乎在生气地渐渐变冷,又似乎觉得眼前的柏里曼是个神经病。
柏里曼把对方的眼色尽收眼底,他也不好猜测对方是生气还是厌恶。
忽然一声口哨从车那边传来,希尔薇把手伸出窗户,对着柏里曼招手示意他回来。
“很抱歉打扰了。”柏里曼说完就走回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