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发现了连身者,它的实力在柏里曼看来根本不足为惧。但它只会偷袭,从不正面战斗。
他用刺剑把脚下的连身者刺死,再追上左边那只想要逃跑的,它只剩两条手臂爬行着,而且拖着死去的另一边,速度很慢,很快就被柏里曼追上,在它哭丧的脸上扎了一剑。
同样柏里曼也不会放过拖着学员下楼的两只连身者,他跑到楼下时,这两只连身者也发现了他,它们松开嘴巴,抛下猎物逃进了剧场。
柏里曼停下了脚步,他很清楚剧场里可是怪物的大本营,他不敢贸然追进去。
他回到二楼想要割下怪物的脑袋时,又遇到了一只连身者。
它咬着短发女的腿,把她从卫生间里拖了出来。
“救我!”短发女看到了柏里曼,她哭喊着,浑身都是血,下巴在地板上磨出,朝着柏里曼伸出求助的手。
要救吗?她刚刚还在趁火打劫,要不让她死了算了。
不行!见死不救可没有人性,这样我不就是一个怪物吗?
柏里曼只犹豫了片刻,就抬起了遂发手枪,闭着一只眼睛瞄准。
“砰!”
连身者的脖子被射断了,受伤的它仓皇而逃,留下的脑袋上,嘴巴还咬住短发女的腿。
柏里曼走到短发女身旁蹲了下来,只见她已经奄奄一息,肚子被咬开了一个大洞,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活不久了,等待她的只有死亡,与其被痛苦折磨到死去,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如果你需要我帮你解脱,就眨眨眼睛。”柏里曼对着她说。
她眨眼了,血红的眼睛都是泪水。
柏里曼重重吐出一口气,没有犹豫地在她心脏刺下了一剑。
随后他走进卫生间,靠坐在墙边休息。
由十人组成的考核队伍,目前只剩下他一个人。
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天报名参加猎人考核的人有那么多,通过最后考核成为猎人的,一周都没有一个人。
他深感着狩猎的残酷,这不是别人想象中的那么帅。猎人是需要通过狩猎的洗礼,从血淋淋的尸体堆里爬出来的。能够成为猎人的人,几乎是百里挑一。
猎人需要一颗能够克服恐惧的勇敢之心,还需要拥有猎杀怪物的实力。这对于初次狩猎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
柏里曼身边有几颗脑袋,那是刚刚用刀从连身者身上砍下来的。它有两个脑袋,不知取走哪一个才算数,干脆他就把所有脑袋都砍下来,溅得他的裤子都是血。
考核的标准已经达成,只不过演出记录他还没有找到。他几乎所有的工作间都搜了一遍,就只剩下剧场了,如果存在演出记录的话,那它一定在剧场里。
可里面是怪物的大本营,没有想到好办法避免战斗,他是不会轻易进去的。
考核时间是20分钟,时间一到考官就会把歌剧院的大门打开。他拿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从考核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三分钟,还有七分钟大门才会开闭。
他倒是可以躲在卫生间锁上门,等待考核结束,不过他对着演出记录念念不忘,他要从演出记录上判断出脑疫爆发的时间。
“叮——”一道铃声响起,幻听又出现了!它在柏里曼的脑中牵动着神经一起共鸣。
“难道又要回到现实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柏里曼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如同水面掀起了涟漪,门、地板、墙壁都扭曲着。
渐渐地眩晕消失了,他还在原位,并没有回到现实。
这时,他看到一道身影,从门外走过。
幻觉?还是有其他人在?他明明看到有人走了过去,但分不清是否是他的幻觉。
他走出卫生间,朝那人走过的方向看去。
那人穿着白衬衫与一条牛仔裤背对着柏里曼在走廊里散步。
这道背影柏里曼太熟悉了,他绝对不会忘记,这个人就是阿克斯!
阿克斯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定是幻觉!
他看着阿克斯走进了一间观众席,尽管这是幻觉,但他还是跟了进去。
阿克斯坐在观众席的5排7号位置,他的目光一直都望向舞台上的表演。
《盛宴》的演出还没有结束,反而有新的演员上台表演——三具尸体,两名男学员,还有短发女,他们被一群连身者大卸八块。
柏里曼坐在了阿克斯旁边的位置上,一直看着他。
阿克斯看起来很真实,衬衫上的褶皱、下巴的胡渣,还有脸上阳光的微笑。
他转过头看向柏里曼,表情很自然。
他说话了。
“我的老朋友,最近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