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不打算把这玩意儿给撤掉,我猜他八成是想考验学徒的变相思考能力,要么就是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真正实力强劲之人,能堪破他的阵法,从这山林中绕上去。”
“所以说,云岌派这套招生体系,算是仙门三绝中最人道且最科学的了,既不会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又能招揽各种资质的弟子,云岌掌门果真思维缜密,城府深沉。”
就在这时,苏遥忍不住说道:“难道就不可能是因为他懒吗?要把规模这么大的一个禁制彻底根除或改造,肯定要下很大的功夫吧。”
远在幽涧泉和宗飞云下棋的江云止猛然打了个喷嚏。
执黑子的手顿了一顿。
宗飞云抬起了头:“你生病了?”
江云止:“……别开玩笑了,你会生病么。”
“不会。”
宗飞云回答得很果断。
江云止:“……”
许久不见,他这个师弟变得越发爱冷幽默了。
他摸了摸鼻尖:“可能刚刚吸进去了什么东西吧,花粉之类的。”
宗飞云落下了手中的棋子,淡淡道:“嗯,可花花草草都在姜师弟那,我这儿不种花。”
“是这样么?”
江云止思考了一下,发现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紧接着,右手漫不经心地将白子向一处不起眼的一点掷了下去。
睥睨着已再无翻身之力的棋局,宗飞云眸底的光黯了黯,即将捻起的子儿重新落回了棋笥中。
不苟言笑的唇难得扬了扬,宗飞云长袖一拂,将那精彩绝伦的棋局收入了袖袋之中。
宗飞云站起了身子:“嗯,许是这边山风太凉了,等你那儿打扫好了,下次换到你那儿下。”
知道他这个师弟作息时间一向规律,此番陪他下了三天三夜连剑柄都没碰一下已是十分难得了。
江云止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一阵风吹过,超凡出尘的白衣狐仙已然杵在了万剑峰峰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