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哈不得不将所有经历细细说来。

原来，追根究底，还是阿玄的逞强害死了自己，可是以当时的情况，不逞强就会有人死。

“这个笨蛋……”莫兰轻骂，一想到那恐惧和退避的眼神，她就跟着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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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躲到了他们平时专门用来狩猎的林子中，这里有着正常的水源和正常的鹿、鸡鸭等一些动物，不知道魅影蜈蚣到底花了多大的力量，付给了老乌鸦多大的代价才搭建出这样供巴泽尔成长的地界。

他望着水中的倒影，那苍老的耄耋老者，真的是他吗？

他提起，凝聚力量，拳出腿扫，走了几招，舞舞生风……

这些动作看起来果真像那么一回事儿，但是阿玄心中清楚，动作碎块，却达不到“疾”字，也无“劲”。

一种年迈的力不从心，涌上心头。

不行！

阿玄咬牙，提起力量，唤出烈煞麒麟。

长枪抡转，声势惊人，如雷霆挟火焰，是要焚尽这一方天……地……

咻——

长枪竟然被地面绊住，阿玄手一松，无法抓住，直接脱手飞出。

啪——

飞出的长枪被寻来的莫兰稳稳接住。

阿玄只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堪如火烧一般。

他最不想让谁看到自己的丑态，那就一定是莫兰了。

“滚！”他喊道，召回长枪，收进体内。

“你确定？”莫兰淡淡说道。

阿玄想说出一些什么过分的话，赶她离开。

可是单看着那张脸，便无法说出口。

她转身想要再次逃离，却被莫兰抓住了手臂。

“听我说，我不是那种看颜值看实力的女人，但却是固执到令人生烦的家伙，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放弃。只要他的心不变，我就没有任何理由放弃爱那个人。”

阿玄如鲠在喉，“但是我没有办法陪你走下去了。”

伸出手的在颤抖。

他连武器都没有办法抓牢，派不上一点用场。

屠龙一途本就艰辛，可他连陪伴都无法，更何谈保护？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不是还活着吗？”莫兰语气严厉，“你只要是还能够喘气，就得陪我……陪我们走下去。”

阿玄察觉到莫兰的声音又几分异样，回头看去，竟然发现她已泪流满面。

“这个世界让你变成这样，就一定有恢复的办法。说不定奇迹已经在前方准备好等着我们……那个能预知的万宝神，说不定也会预知到了这件事情呢……”

紧抓他手臂的手，传来了巨大的力量，就好像是害怕失去一样。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替她拂去眼泪，但是当他看见那双枯皱的手，实在无法与那年轻美丽的容颜映在同一景色之中，胆怯地收回了手。

可是莫兰却比他的速度更快，抓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

“阿玄，别放弃好吗？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他虽然身体已老，但是还能够感受到那滚烫热泪滴落的温度。

他怎么舍得放弃？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莫兰柔声说道，然后主动牵起他的手，引他回来，“天色不晚，该吃饭了，我给你做些食物……肯定比不上西莱的手艺，但你不许嫌弃，要好好地吃光哦。”

阿玄下意识反握紧她的手，醒来之后的恐慌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又抓到，他所爱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