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丽云的说话，就像一位垂帘听政的女王，肖凡觉得很不适应，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事态发展到如今的局面，既是严格受控的状态，又变成自己彻底不掌握的状态，想想也是很忧伤。

问题的核心，还在于肖凡自己不愿意管事，一旦把所有责任揽在肩上，将面临尤为繁重的工作量。

发自内心的，肖凡没这个工作热情，而且他谦虚的很，根本不认为自己具备永远正确的行事策略，还有各种因缘际会的道德水准。

于是一开始就指定一名代理人，那就是春怀楼，也算是因利乘便地提携一下，圆了春怀楼的皇帝梦。

起码从这个角度出发，肖凡觉得自己非但道德，而且高尚，而且重情重义，虽然白雪梅至今以来，依旧对他意见多多，怨念满满，这就无可奈何了。

“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小静早就教育过我了，我也明白，不可能，我也没那么博爱。”肖凡说着笑出声来，“细论起来，我还真算不上是个好人，只要家人能过得好，我其实不在乎别人过得怎么样，哪怕都是同根同种的人类……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坦白说。”

“你是不是坦白说都不重要了，就你当前所处的立场，你的身份地位……总之你怎么想的根本不重要我告诉你！”

蓝水蓝语出惊人，但其实讲的还是这回事，接着便侃侃而谈，“你已经是小圈子里众口一词的神君了，大伙儿不但怕你，而且非常顾忌你，而同时又对你有所倚重，只有倚仗你的能力，他们才能征伐天下，统领族群的走向，顺便打造势力，巩固职权……呵呵，这都是顺带着的事，但对他们……哪怕就是春怀楼、阿火、钱猫这些你最信赖的朋友，说句难听的，权力才是一切，这才是他们的根本诉求！”

“透过现象看本质，水蓝说的一点都没错。”张峰接声道：“重点在于你的态度。人族大迁徙是核心目标，你既然愿意促成其事，他们就有理由获取权力，只要他们的做法跟你的核心目标不相悖，你对他们的态度是讨厌也罢，欣赏也好，都不再成为关键，除非你御驾亲征……呵呵，那么你提拔你欣赏的大将，罢黜你厌恶的将领，集权嘛，你依然要用极权统治的手腕，率领族群走向你想往的途径。”

肖凡点头道：“我没有那么强的权力欲，我不需要别人非得听我的不可，像水蓝姐就老爱跟我抬杠，小静也是主见大大的，只是她没有明说而已，我都明白的……语晴更加不用说了，野心旺盛，恨不能登台统领一切，当上女皇帝为好，也就明明对我最好了，又乖又体贴……”

“我什么时候想当女皇帝了？”聂语晴打断道：“别往我身上扯！我没想过当皇帝！”

天雅叫道：“我也很好。”

“当然了，天雅最好的，又乖又体贴。”肖凡也没多少新鲜的说辞，接着话锋一转，又道：“所以语晴啊，你最好别有这个念头，当皇帝很烦躁的，一大堆事堆得比山还要高，修个厕所搭个鸟棚都得找你过问。”

肖凡语重心长，循循善诱，显得老谋深算机心满满很有城府的样子，接道：“皇帝哪有自由人舒服？想怎样就怎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也管不了你，对吧？我就觉得当皇帝是个苦差……”

聂语晴“呸”了一声，不说话了。汪明明抿嘴微笑，肖凡夸她好，她心里面自然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