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
时秋语气惊讶,“我当然不会伤害你了。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舍得伤害你呢。
我要做的就只是在带你出国前,让你看清傅冬的真面目而已。”
他眼里隐隐约约冒出了疯狂。
“小夏,我跟他不一样。
他是医生,事事得以病人为先,那是他的责任,他的职业守则。
但我不一样,在我这里,你就是最优先。
我可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盛夏被他这副样子给吓到了。
她怎么觉得他心里扭曲了呢?
时秋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他怔楞片刻,远离了盛夏,靠在了椅背上。
“现在就先不跟你说了,以后你都会知道的。”
随后,他就没再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半个小时过起来说慢也不慢。
时秋准时起身,走到了盛夏身后。
他双手给她解了绳子,准备带她离开这里。
这还是他今晚第一次用右手。
而等他回到跟前给她解脚上的绳子的时候,盛夏才发现,他右手上拿的东西竟然是……
“时、时秋。”
时秋惊喜地抬头,却撞上了她眼中的恐惧。
噢,原来是被吓到了才会叫他的名字。
他笑着安慰她,“没事的,我就是用来装装样子。”
盛夏当然不会信。
可是坐了那么久,她的脚早就麻了,还是时秋拉着她站起来的。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又看到了那个温柔的时秋。
“你要带我去哪儿?”
时秋带着她往前走,“去我们相遇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口跑进来了一个人,是傅冬。
时秋吩咐过他手下的人,不要拦傅冬,所以后者才能毫发无伤的进来。
盛夏一看见傅冬就开始挣扎,但却被时秋给死死地固定住了。
傅冬看见了时秋手里的枪,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时秋,我来了,你有什么冲我来。”
他慢慢地往二人跟前挪步。
“停。
傅医生,别再走近了。
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过了今晚你的腿还能再走。”
傅冬停住了,“好,我不走了。”
时秋却是看着他笑,“看来,我还是高估了傅医生的职业操守啊。”
说完,又低头看盛夏,“小夏,他身为医生,连对患者负责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做到对你负责呢?
所以,你还喜欢他吗?”
盛夏认识傅冬二十二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
她语气坚定,“喜欢。”
不知为何,这一瞬,时秋突然觉得很无助。
他看看傅冬,再看看盛夏。
明明他就站在这里,明明盛夏就在他怀里,可为什么他就像个第三者?
他仿佛永远也插不进他们的世界。
随之,盛夏感觉到禁锢着自己的手渐渐松开了。
她不太敢相信,但还是试着抬脚向傅冬走去。
傅冬觉得很蹊跷,连呼吸也不敢放重。
但由于角度的问题,他并没有看见在盛夏身后,时秋抬起来了的右手。
时秋想起自己和盛夏的初见了。
盛夏喜欢画画,在国外时经常会去路边给过路人画肖像画。
那天阳光明媚,时秋经过她时,看见了她的笑。
你有没有遇到过那样一个人,只凭一个笑,就能净化你所有负面的情绪。
那一瞬间,时秋只觉得这个女生的笑比太阳光还要璀璨耀眼。
太阳光照不进他心里,但她可以。
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了盛夏脚边。
盛夏行走的脚步突然一顿,然后冲刺似地往傅冬怀里跑去。
时秋又想起他救盛夏那一次了。
那是他的计,处心积虑的计,就为了能够有一个可以让盛夏牢牢记住的身份。
可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
又是砰的一声在脚边响起,盛夏一惊,然后扑进了傅冬的怀里。
旋即,傅冬转身就要带着她跑出去。
时秋看着头顶的那盏白炽灯。
里头的灯丝好像就快要烧着了,发出的光很弱很弱。
灯也不亮了呢。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奔跑着的二人身上,然后举枪。
他这种人啊,不配拥有光亮。
身后传来第三声枪响时,盛夏回了头,因为这一次枪声离她不近。
她看见,时秋站在原地倒了下去。
他穿着黑色西装,所以她看不出来血迹。
而他看向她的最后一眼,没有情绪。
凌晨一点,盛夏上了傅冬的车。
开口第一句话是,“傅傅,那个孩子?”
傅冬在打方向盘,“乡姜市不止我们一个医院。”
但能被找到的,可以做手术的医生很少,因为他们基本上都被控制住了。
除了,他刚刚回国的父亲。
警察们是在半个小时后到达的仓库,那是他们最快的速度。
但现场只剩下了三枚弹壳和一摊血,至于“绑架犯”,早就逃之夭夭了。
盛夏由于惊吓过度昏迷了。
不过昏迷前她就跟傅冬说过了。
“傅傅,不要告诉别人是时秋做的。
这一次,就当是还他救我那一命。”
傅冬说好。
警察们根据现场收集到的证据,初步判断作案人员不是本国人。
但奈何,两个与犯案人员打过照面的人,一个说不追究,一个闭口不谈。
导致这案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经此一事后,傅冬和盛夏就没再瞒着两家人,他们在一起这件事。
盛世安是唯一一个不赞成的。
但奈何人单势薄,他最后还是不得不赞成了这段姻缘。
第二年的2月2日,傅冬和盛夏举办了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