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凰越走进来,越感觉到不对劲,为何家中变得如此寂静。不远处站着许多人,下人、母亲、赵姨娘、素锦,除了父亲不知在何处,且正身处‘孕期’的燕柔儿不适宜出来受凉,其他人都在大厅中站着。母亲凝重的面色能看出来,她心底已经怒火滔天,手腕上的佛珠都被拿下来,攥在手心中不停捏着,即使站着很远,燕小凰隐约间也能听到檀木珠互相摩擦的尖锐声响。
这回恐怕是把母亲惊动了,瞧着架势仿若三堂会审一般,她心生退意,但这关如何都要过得,眯着眼睛,缓缓的走进去。还未等她开口谢罪,就听到杯子掉落在地上的清脆摔碎声!
“你可算知道回来了!你这不声不响的消失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燕母坐在椅子上,阖眼呼吸几秒,把怒火渐渐压灭,竭力维持面上的夫人姿态。
燕小凰知道母亲越是这样,越是心中气的越凶,她被吓得猛然一缩,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我知错了。”
燕母双眉紧蹙,眉眼间满满狰狞之意,怒火无法忍住,她猛地一拍桌子,朝着燕小凰喝道:“跪下。”
燕小凰耳朵被震得生疼,抿着唇,满身的狼狈即使跪在地上,也无需顾忌让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外衣染脏。她乖乖听话的跪在母亲的面前,身上可碰触的青紫处传来阵阵抗议的痛感,白净的手腕上还残留被捆绑过的痕迹。她望着在一旁至今吓得小脸煞白的素锦,知道一定是素锦忍不住担忧,急忙回家禀告母亲此事。
“明知故犯!更该责罚!素锦,你家小姐,今晚晚膳免了,给我跪在祠堂好好思过!”燕母涨红的面上,双眸里蓄满泪水,声音嘶哑的说道。“你可知我听到素锦带来消息时,多么担忧你出了什么意外吗?”
“母亲……”燕小凰低垂着眼脸,怯怯的不敢言语。
“既然你不是出了意外,那你和我好好说一说!让你乐不思蜀偷跑出去,究竟是为何?”燕母难过的忍着泪水,严肃逼问道。
“我被绑……”不能说出来自己偷跑出来,进去空间出来时身体疲惫被人绑走,差点卖去花街这惊险事情。她眨了眨眼睛,面上挂着沉重的忏悔,“我本想要捉弄下素锦,哪知道躲在墙角,一眨眼的功夫素锦就不见了,想要回到马车上,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原来是这样!”燕母横眉怒目,脸色胀的铁青,“看来仅是今晚禁食还不足以叫你长记性,明天一整天都给我跪在祠堂,不许任何人送饭菜过去!”
一旁站着的赵姨娘,见燕小凰灰头土脸,脸颊还带有明显的伤,在看燕夫人眼中强忍的泪水,她顿时打着圆场说道:“姐姐,孩子也平安回来了,狼狈着呢!身上的伤要紧,您还是消消气,别惩罚她了,这天气冷得很,跪在祠堂一整晚岂不得冻坏了。”
燕母听到这话,仔细的望着燕小凰面上的伤,泪水猛地滴落,近乎哽咽的骂道:“你这个孩子,怎能做这般胆大包天的事情,若是素锦不在你身边,你出了意外可叫我怎么活!”
“对不起。”燕小凰老老实实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