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听到那话时,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
“云知先生的玉笛,清灵不要。”
她定了定心神,覆手将玉笛还至叶云知,“清灵这条命,是云知先生捡回来的,清灵早便说过,要护先生周全,此生绝不食言!”
“哪怕刀山火海,性命威胁,清灵也断不会伤害云知先生半分,且与先生共进退,同生死!”
叶云知看着手中被退回的玉笛,眉间又沉了沉。
他突然似想通了什么,舒眉浅笑,看向清灵的双眸之中温柔如水。
“我该拿你怎么办……”
清灵一怔,恍惚之间,如有一人,穿过千百年的时光,和她说了相同的话。
然而下一瞬,她便彻底僵在了原地。
是因为这句无奈地叹息,更是因为叶云知在说话间上前一步,将她揽入了怀中!
“云、云知先生……”
鼻尖尽是凝神香淡淡的清香,周身满是他传来的温度,让清灵慌了神。
叶云知垂着的双眸中暗流涌动,双臂紧了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傻瓜,你能平安待在我身边,比什么都要重要。”
清灵一怔,接着便红了眼眶。
她伸手环住了叶云知的腰身,将头靠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哽咽道:“说好了,你可不能再推开我了。”
许久,叶云知才放开清灵,而后将玉笛再次交到了她的手中。
“这支玉笛是我年幼时,父亲赠予我的。”
“以上好的碧玉,制成青竹模样,告诫我做人需如竹般,清华于外,澹泊于内,不作媚世之态。”
“玉笛为器,攻可保他人性命,守可护自身周全,清灵,你心中玲珑,该是明白我将之给你的意图。”
清灵望着他深如潭水的双眸,终是将玉笛收下。
叶云知见她收下,似是松了口气,然后向清灵交代了几句,便去书房处理事务了。
……
午后,清灵在自己房中,看着手里的玉笛喜忧参半。
早些时叶云知的拥抱还历历在目,让她后知后觉的羞了许久。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意,竟能得到他的回应。
哪怕是那一句柔声细语,也让她乱了心绪,喜不自胜。
她心上的男子,乃是这北越百姓人人称赞的司寇大人,掌管着一国之法。
他一身儒雅,待人亲和,于家国大事面前,却是临危不乱,是非明断。
在她眼里,他便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可转念一想,叶云知将玉笛交在她手中时所说的话,清灵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北越如今内外交困,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早已波涛汹涌。
司徒大人之死,便是彻底将这表象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只怕日后更是变数丛生。
他把自己的防身之物给她,无非是为了在日后她能有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咚咚咚!”
“小清灵?”
清灵正想着,便听到了敲门声和呼唤声。
如此称呼,不用说,定是叶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