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终归事与愿违,徐昭仪入宫以后,虽说建元帝的确看在已逝懿安太后的份上,对于他这个不怎么熟识的小表妹多了些许的关注。但也仅仅只局限于此,至于东都徐氏族中子弟,建元帝仍旧还是未曾加以照拂。
徐昭仪只好将所有的希冀寄托在腹中龙裔身上,期盼着能够一举诞下皇子,从而再复当年懿安太后的辉煌。
尧姜道:“若是按照辈分,本宫理应称昭仪一声表姑母的。比起这大孟宫中的诸多妃嫔,本宫与昭仪,方才是最为亲近的。”
这话说得自然,虽说尧姜并不曾见过徐昭仪几次,甚至于对后者全然都无半分印象。瞌睡因着懿安太后的缘故,徐昭仪也的确要比大孟宫中旁的妃嫔,与尧姜亲近些许。
听得这话,徐昭仪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是皇后娘娘让殿下来同嫔妾说这些话的吗?”她这般问道。
来意被蓦地说透,尧姜不羞也不恼。就像是一早就猜测到了,这样的事情不会被彻底遮掩住一般,尧姜不以为然地笑道:“无论是母后也好,亦或是昭仪也罢,身处在这大孟宫中,总得要多考虑几分,顾全大局,不是吗?”
大孟宫不必旁人后院,妻妾们争风吃醋可以使尽手段,即便是再不满旁的妃嫔有孕,陈皇后也万不会明面上做什么事情来。
尧姜继而又道:“母后是中宫皇后,自然最是希望昭仪腹中这一胎,能够平安无事地诞下的。”
徐昭仪如何不知晓尧姜所言在理,只她终归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垂下眼眸,徐昭仪问道:“皇后娘娘难道就不怕,嫔妾这一胎诞下皇子,再借着懿安太后的余威,从而威胁到嫡出皇子的地位吗?”
若是要说这徐昭仪跋扈,倒也是真跋扈;可若是说她愚笨,却也是算不上的。大抵还是头一遭遇到这般直言不讳之人,尧姜颇有些意外。
“母后自十六年前嫁入东宫,即便父皇对她感情淡薄,独宠淑妃,可却也不见宠妾灭妻之举。昭仪又如何觉得,仗着懿安太后的名头,便能使得自己膝下皇子,能够与中宫嫡出皇子权衡呢?”尧姜毫不遮掩地说出这番话来。
只要不是吴氏诞下皇子,至于旁的嫔妃,她全然都不放在心上。
徐昭仪愣了愣,半响之后哂然一笑:“还是殿下看得通透。”她收起满心的戒备,头一次觉得有些讪讪然。
尧姜倒也不以为然,颊边的笑意只越发深厚起来:“昭仪是本宫的表姑母,你我二人之间本便应当亲近的。不过昭仪也大可放心,无论昭仪这一胎诞下的是皇子亦或是公主,终归在父皇的心目之中,还是颇有分量的。只是···”说到这里,尧姜蓦地一顿。
她抬眼去看面前的徐昭仪,后者果不其然地露出了困惑神情来,尧姜这才道:“昭仪这一胎因着前头动了胎气,只怕无法保证足月诞下,不知昭仪可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