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这般,湘府自是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小宫女单薄的肩膀,湘府只轻声安慰道:“好了,我知晓你与茯苓关系亲近。只是如今她已然去了,娘娘对这个名字又是忌讳莫深,这几日娘娘许我暂时休息,不必近身伺候,难免不会安排你们进去,到时候你可要记住,万不得提起这个名字来。”
宝鹊勉力一笑,点了点头:“湘府姐姐放心便是,我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
话虽是这般说的,但湘府大抵还是清楚宝鹊的脾性。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先前宝鹊搭到她身上的披帛取下,重新搭到了宝鹊的身上。
“今日委实冷得很,你要在这里当值到夜里去了。如今外头又在下雨,我等下回屋去泡个热汤就好,倒是你,万不可当值的时候病倒了。眼下这个节骨眼儿啊···”说到这里,湘府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蓦地顿住了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宝鹊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愣愣地抬起头来,宝鹊问道:“湘府姐姐,你说什么节骨眼儿上啊?”
回过神后的湘府勉强地笑了笑,她只敷衍道:“没什么,就是娘娘坏了龙胎以后,身子比从前更娇贵了,你伺候的时候,务必当心才是。”
宝鹊对此没有生疑,她甚是乖顺地点了点头,脆声应道:“我省得了,多谢姐姐。”
“你我之间谈什么言谢呢,”湘府笑道:“不过我这会儿身上着实冷得很,要快些回屋子泡个热汤,你务必要小心在外头当差。”
微微颔首,宝鹊又是脆声应诺了下来。
湘府没有再在外头停留太久,同宝鹊说完以后,她便裹紧了身上的衣裳,担忧地看了看外头细如牛毛的小雨,随即猛吸了一口气,便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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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颗黑子落入棋盘之中,对面的康修容凝神看了好半响,最后却是蓦地轻叹了一口气,将手里头捏着的白子给重新放回到棋篓里去了:“嫔妾实在愚笨,竟是不知晓要从何落子。”
她如是说着,语气里头满是丧气。
吴氏抿嘴笑了笑,面上神色淡淡:“不过是寻常的玩耍罢了,做不得什么数的,你我二人开心便好。”
听得这话,康修容的唇角登时又溢出一抹笑意来:“还是娘娘看得通透。”
对于这般显而易见的奉承,吴氏并不是特别受用。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垂下眼眸,端起放置在一侧的茶盏,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水。
许是见吴氏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康修容有些按奈不住,遂又道:“不知晓娘娘近日可曾听闻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