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姜惊道:“这合欢树还有如此功效?”
白苏道:“不过奴婢也是听闻,毕竟奴婢跟随娘娘入宫的时候,这合欢树已然挪进了大孟宫中,榆贵妃的病也都大好了。许是御医用药精良,又许是这合欢树当真是解了榆贵妃的思乡之苦罢。”
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嘴里,尧姜轻轻地咬了一小口,配着略带苦涩的茶水,甜腻的味道登时被冲散开来,苦味过后泛起甘甜。
“那为什么我从未听过这榆贵妃呢?”半响之后尧姜只如是问道。
白苏见她茶盏空了,连忙又斟了一杯茶水,方才道:“这说来话长,榆贵妃虽说宠冠六宫,可始终不曾怀有龙裔,道明爷便做主将当时父母早丧的一个亲王之子给寄到了榆贵妃的名下。”说到这里,许是担心尧姜不知晓这亲王之子为何人,白苏遂又解释道:“这亲王之子便是从前的端阳王,如今的端阳郡王。”
对于靖安门事变,尧姜其实有些印象,她记得宫人同她讲过无数次,陈皇后是如何怀着她历经千辛万苦,方才与道明帝等人汇合的。
白苏道:“毕竟少母壮子,时日长了总是会有些风言风语到处传的,加之这榆贵妃委实是盛宠在身。道明爷的疑心本就重,听不得旁人的三言两语,后来便对榆贵妃越发苛刻起来。当时的端阳王心疼榆贵妃,便同道明爷起了好几次的争执。大抵也正是因着这个缘故,后来道明爷在一怒之下,便赐死了榆贵妃,还不准后宫中人言说此人来。。”
尧姜出生的时候,正值道明爷壮年时期,那时候她直至记事起,都尚且不曾听闻过榆贵妃的事情,由此可见榆贵妃对于道明帝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心头一根刺。
尧姜难以置信道:“这榆贵妃便这般被赐死了?”
白苏点头道:“其实众人都十分震惊,谁都不曾想到道明爷竟会狠得下来赐死榆贵妃。只那日的情形究竟如何,怕是唯独道明爷与榆贵妃,还有端阳郡王知道了。”
听得这话,尧姜沉吟片刻,很快地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她大胆揣测道:“难不成端阳郡王当初的靖安门事变,也是因着榆贵妃被皇祖父赐死的缘故?”
只是这一次白苏没有再回话,她抿着嘴笑了笑,复又见主殿那里有宫人急匆匆地走来,便站起身来,对着尧姜欠身道:“眼下皇后娘娘应当是起身了,殿下还是快些过去罢。”
尧姜知晓她这是不愿多谈了,左右也不过是闲暇时候听到的传闻罢了,她兴致也不算太大,于是便在旁侧崖香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
那宫人正好在这时跑到跟前来,朝着她墩身行礼道:“殿下,娘娘醒了,眼下请您过去呢。”
尧姜点了点头,唇角溢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来,她任由着宫人理了理裙摆,这才缓声道:“走罢。”
众人簇拥着她朝着主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