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姜冉便穿上了那间在林睿那里讹来的礼服,露出自己与生俱来优越的锁骨,画上精致的妆,期待着晚上能够见到欧阳南溪。
女孩子大抵都是这样,喜欢一个人,也喜欢着让他见到自己所有的新鲜。
所以她换上新衣服,就想去他面前逛一圈。
唐亦瑾大约是她肚里的蛔虫,轻易知晓她的想法,竟然让欧阳南溪来接她赴约。
欧阳南溪当然不是孤身前来,姜冉本能的忽略旁人,在熟悉的车门打开后,就跑到欧阳南溪后座上。
欧阳南溪担忧道:“你慢点!”
姜冉我行我素,坐下便问:“怎么样!”她指着自己,迫切的想听到赞美。
欧阳南溪停顿了一下,也真正用心打量了一番,青绿色趁的她高贵芙蓉清冷,要不是咋咋呼呼做派,还真容易让人误解她是高不可攀,不好相处。
欧阳南溪琢磨后道:“今天衣服挺好看的!”
打量这么久,就衣服好看?姜冉撇嘴不满:“难道人不好看?”
她要听的可不是形容外物之词。
欧阳南溪无可奈何,纵容道:“好看!”
“这还差不多!”姜冉朝他扬上自己的灿烂,心满意足坐的端端正正。
欧阳南溪低头噗嗤一笑,若星河干净,似月牙泉难得,眉目之间带着的笑意,能使姜冉再做一场好梦不醒。
车子里还有越越,自那日不欢而散后,越越就没有和姜冉讲话,不过他是指望不到姜冉主动和他打招呼冰释前嫌的。所以,只能趁着姜冉高兴之余,化干戈为玉帛。
越越道:“姜小姐,别来无恙,之前的事情,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能不能让那一篇翻页?忘了我的混蛋词?”
姜冉哪有那么好哄,自然不搭理,但实则心上并不是特别在意那日的事情。
越越趁热打铁,继续公关难题:“姜小姐,这是我亲自为你买的春卷,虽然可能外边的味道做的不如欧阳南溪的手艺,但终究也是我赔罪的方式之一……还请你笑纳!”
姜冉一脸惊恐的看向欧阳南溪,越越的意思是,她曾经吃的那些春卷,并不是欧阳南溪随意的打发她,是欧阳南溪实实在在的心意。
只是这一些,她当时还不屑一顾。
骄傲的她不爱别人对她敷衍,和那些身外之物。
能够使她动容的只有情和真心。
欧阳南溪原来用她在意的方式呵护着她的生活,只是这一些,她如今才窥见一斑。
欧阳南溪对上姜冉炙热目光,淡然处之,问:“怎么了?”
姜冉摇头:“没什么……”然后接过越越的示好,道:“行,我原谅你的短路白莲癌了!其实这也怪不了你,毕竟某人确实好看。”
姜冉现在连名字都开始忌讳,不愿提及。
见姜冉有滋有味尝越越在街边随手买的春卷,欧阳南溪开始发烫,心底有丝不愉快:“怎么,这春卷比我做的好吃?”
姜冉噎住,缓慢缓过来,心虚不已,细想这欧阳南溪该不会是知道自己曾经把他做的春卷扔进垃圾桶,记恨来着吧?
这偌大的醋意越越都感受到了三分,手脚开始不自然摆放,只能选择看窗外。
姜冉立马拍马屁道:“不是,手艺自然还是你欧阳公子的好咯,我只是突然饿了,饿了的人,不怎么挑食!”
姜冉说完,悄咪咪打量着欧阳南溪,这下,他总该满意了吧?
要她承认曾经把春卷扔掉的错误,那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要一辈烂在心里的,她绝对不能让欧阳南溪知晓她的孤傲偏执自卑心。
欧阳南溪冷漠道:“那越越买的好吃么?”
姜冉明白此时不能和欧阳南溪杠,毕竟要杠下去,吹闷气的还是自己。
姜冉眼波流转,机智化解尴尬:“那什么,我都跟自己说不要吃这么多了,还是忍不住,可能是看见你胃口都变好了,唉,我好不容易瘦下来的俩斤啊,打水漂了。”
欧阳南溪似笑非笑。
竟想腾出手去敲姜冉脑袋,指责她的可爱。
窗外突然声响巨大,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被带来歌友会场外。
司机把车定在路边,姜冉打开窗户透出半个脑袋,深叹息道:“有后门可走,这简直就是追星的三大高光时刻。”
欧阳南溪不凑这个热闹,并不说话。
姜冉无趣,这偌大世间,没有人搭理自己,还有点怪尴尬的,但姜冉奉行成大事者,需得脸皮厚。
所以就算欧阳南溪,平静如水,她也能兴高采烈再次和欧阳南溪分享她的快乐。
她回头扯着欧阳南溪道:“欧阳南溪,你看,好热闹啊!这趟唐亦瑾不走流量路,都这么多忠实粉丝的勒,让我大开眼界。看来,以后云尚的所有艺人,我都要给他们重新规划一下方位了。不一定一定要大红大紫,就这样,保持一定实力输出,也是一笔巨款进账啊!”
越越听不过去,指责姜冉台词煞风景:“不是,姜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俗,张口闭口都是钱?”
俗?
姜冉气到要捶胸,有人居然把她的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然后学习加以利用的机智称为俗?
好家伙,那她就俗到底吧。
姜冉不服直接怼道:“我一个单身女孩子,我不张口闭口都是想钱,那我想什么?我就想发财,就想我家艺人横行整个娱乐圈,让所有人都知道,打响我姜冉名号,让所有人都忌惮云尚,让加入云尚的艺人,都觉得荣光。”
“不是……”越越敌不过这口舌,只能暗自憋着,甚至眼神求救欧阳南溪。
欧阳南溪沉默不语,他从来不爱参与是非事,但姜冉却勾起了欧阳南溪的好奇,毕竟在欧阳南溪的认知里,只有穷怕了的人,才会那么致命的爱财啊,姜冉这又是如何?
姜冉不管他们,自我娱乐,眼睛依然到处瞟,生怕自己错落什么有趣的手幅。
姜冉有些时候,倒挺羡慕这些女孩子,敢光明正大的喊说爱字,宣泄自己的思慕。
不像她,遮遮掩掩,再遮遮掩掩。
一旦形势不按自己预期的来发展,就会退缩回到自己的笼子,想要与世隔离,重新修炼。
但总在这样的日子里,姜冉也能看到和她一样,面对一切,惊慌失措模样的女孩子,姜冉幽幽一声:“那个女孩怎么了?好像很着急!”
欧阳南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有个姑娘,着急到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