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扶光盯着他冷凝的神色,摇了摇头:“有些念头,最好还是不要动的好,司褚可不是什么善茬儿,这狼崽子,睚眦必报!”
季暻神色冷然,轻嗤一声:“我会怕他?”
越扶光觉得新奇,这君臣之间的关系好生奇怪,为人臣子,哪个不是对自己的君王忠心耿耿?
季暻此人,你倒不能说他不忠心,可他并没有十分敬畏司褚的意思。
比如现在,他提起对方的时候,可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
想来他们自有他们的相处模式。
越扶光懒得深究,勾着唇笑了一下:“你是不怕他,可明姝呢?我观她对你只有兄妹之情,如果她知道了你的心思,你猜她会不会因此而疏远你?”
季暻脸色猛地一沉。
半晌,他扯了扯唇:“我与她并非亲兄妹,有何不可?”
越扶光听到这话着实惊了一惊,却也并不太意外:“早年便有传闻说世子生的芝兰玉树,并不肖似镇北王,没想到这传闻竟然是真的。”
季暻斜了她一眼,唇角勾起:“没想到越姑娘与世隔绝,竟然对江湖上的事也了解的这么清楚。”
越扶光笑了笑,不置可否。
季暻神色平静:“我是父亲收养的,当年父亲亲信战死沙场,临终前将我托孤于他。”
不然镇北王忠孝两全,镇北王妃温婉大方,如何生得出他这么一个天生反骨,黑心肠之人?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越扶光没有要戳人痛处的意思,绕回刚才的话题:“感情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你若执意要坏人姻缘,我只会看不起你。”
她说话的时候坦荡磊落,好似天生就不懂得什么是委婉含蓄,“世子光风霁月,盛京多的是好女儿排着队想嫁,何必执着于吊死在一棵树上?”
季暻漆眸盯着她片刻,唇角微翘,似笑非笑:“比如你么?”
他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也极擅揣摩人心,自然看得出越扶光对他的那点心思。
越扶光被戳穿倒也不脸红,大大方方地点头:“比如我。”
她大约真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人,父母疼爱,朋友呵护,从来没受过什么挫折,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所以才养成了这么一副性子。
真是叫人嫉妒,想让人看见她跌落尘埃,爱而不得的样子。
季暻眼眸深了深,转而挪开了视线,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温和疏离:“季某并非良人,越姑娘还是莫要浪费时间了。”
他虽算不得光明磊落,却也干不出玩弄小姑娘感情那档子事。
不如一开始就不给希望的好。
更何况,季暻从来不信什么真心。
他盯着头顶的烈日,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真心这东西,虚无缥缈,且不值一提。
越扶光早就料到了他的答案,也不算气馁:“算不算浪费时间,只要我自己说了才算。”
可能是想要什么都能得到,除了制药,她很少会对某样东西产生强烈的兴趣。
如果都没尝试就这么放弃了,她怕自己将来会遗憾终生。
摘的下来,谁还叫他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