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柳无心有些生气，刚刚李斐儿还说水东卿没欺负她，现在水东卿又来说不让她笑。

“身为刺客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还当什么刺客？听个笑话笑死了算了。”水东卿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可以笑？”柳无心又问。

“因为我想笑就能笑，想哭就能哭，想静就能静。”水东卿盯着柳无心说道。

让后柳无心刚想说下一句话，水东卿突然一嗓子嚎了起来，眼泪小河一样哗哗的就淌了下来。

哭的这叫一个逼真，如果不是柳无心知道的话都要以为水东卿真的是家里死了什么亲人才能哭成这个样子了。

“看到没？这个叫功夫。”水东卿哭到最后柳无心都听不下去了，准备走上前的时候水东卿突然一抹脸坐了起来，脸上又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柳无心看着贱兮兮的水东卿彻底没话说了。

李斐儿在旁边也默然，水东卿说过，当刺客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别人。府上招仆人，那他比仆人还要像仆人，洗得了衣服带得了孩子。

街边上扮乞丐，那他比乞丐还乞丐，真乞丐走边上看到他那副惨样都得给两个。

潜伏夜行？李斐儿当时跟水东卿比耐力，水东卿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就站在原地，三天三夜都没动过，就连鸟儿都落在他的身上。

李斐儿只不过坚持了一个时辰就败了下来，水东卿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李斐儿甚至拿着刀突然刺到他的眼前，水东卿仍旧不为所动。

所以水东卿让李斐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练静功。不哭不笑，不喜不怒。把所有的心情都埋在心里，无论遇到什么，一年之内不破功，便是静功大成。

然后由静入动，无论什么时候都笑的出来，无论什么时候都哭的出来，将自己的七情六欲都变成自己暗杀的工具，那这算是大成了。

水东卿从小接受刺客培训的时候便是如此，让笑就要笑，让哭就要哭，让不动就必须不动。

教导他们的老师甚至会真的突然用刀子割他们的肉，用烙铁烫他们的胳膊。没忍住破功三次的人直接拉出去处理掉。

水东卿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成长起来的，那是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最没有人性的地方。也是水东卿这辈子最恨之入骨的地方。

如果有机会他多想对那个人多笑一笑，多发自内心的笑一笑。

人笑多了真的就分不清楚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但是水东卿知道，每当自己回想起那张脸，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那是真笑。

每当自己从梦里惊醒，眼角那一滴泪水，是真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