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佐一喊,陆松好歹想起来还有外人在。
褚徐尴尬的抿了口茶,他仗着自己是太子门客,在皇后面前也得些脸,明明只是一个布衣,却摆起谱来,陆炳不耐,“是父亲送信,我娘重病……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从一看到这三人在这里喝茶,胸中就窜起一股火来。
“江淮水患是大事,你们就是不顾其他,也起码知道这些……”
他拧眉,“想让我扶佑太子?!竟不惜以我娘的性命相骗……陆大人你好啊!”
“陆炳!注意言辞!”
“炳儿,那是你爹!”
陆松王佐相继开口,旁边褚徐却稳如泰山,似是局外人一般。
“我只问一句,这主意谁出的?”
陆炳一脸怒色,陆松这些年与儿子关系并不好,但是关乎夫人的谎话大概也不会说,而王佐对他娘……也是不可能,所以最后只有一人……
“褚先生是吗?”
陆炳怒目而视,“即为太子门客,也应当知道我娘是什么人……你好大的胆儿!竟然敢撒出这样的谎话?!”
“陆指挥使,在太子殿下的大事上,此等小事不必计较……你……”
“啊!”
话还未说完,陆炳就将人一把揪起来扔到厅外,摔得褚徐七荤八素。
“竖子尔敢?!”
陆炳一脚踩上褚徐的胳膊,“你看本官敢不敢?!”
他使劲碾了碾,褚徐顿时尖叫起来,随即陆炳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粒石子直接送到他嘴里,“我娘的身体也是你敢编排的!太子的大事又如何……莫非为了那个位置我陆家合该被他踩着尸骨往上爬么?!”
陆炳气狠了,就连陆松和王佐也是一怔。
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陆炳如此气怒的时候了。但是二人也心虚,毕竟故意配合褚徐撒出这样的谎话,只是气怒归气怒,陆松不能不顾忌褚徐的身份。
他起身过去,“炳儿,住手!”
陆炳脚下动作一顿,回头,明明陆松站在台阶上,但是他却觉得自己面前的儿子陌生的仿佛另一个人。
陆炳冷嗤,“陆大人,官做到这地步,是为了名利地位,连妻儿都能舍弃是吗?”
“你这逆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陆松不知道何时开始,陆炳就开始与他夫妇二人疏离,是五年前?还是三年前?
“我娘哺育太子长大,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不求他能回报一二,但是竟然要以怨报德吗?!我娘身子骨怎么样,你陆大人不是不知道,现在又是为了你们所谓‘大事’要如何折腾我娘?!”
陆炳从听到陆夫人病危就星夜兼程赶来,但是到最后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们为了将他骗回来,至于陆夫人的身体,陆炳如何能相信她是康健且平安的?!
“我娘呢?”陆炳又问了一遍。
陆松不语。
“我娘呢?!!”
陆炳几步过去盯着陆松问,“我的耐心有限,陆大人你说是不说?!”
“城西的素合庵。”
陆松身后的王佐开口,见陆炳就要出去,他一声厉喝喊住,指着地上的褚徐,“太子的事情你要如何?”
“……呵,遂你们心意又如何!”
陆松王佐心中稍定,但是下边一直哀嚎的褚徐却不能当看不到,王佐盯着他,“你将太子门客打成这样……太子那边……”
陆炳手中绣春刀一动,褚徐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划破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