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
两个字明明没有任何重量,但是陆夫人竟然觉得自家儿子给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得给喘不过气来了。
“炳儿……”陆夫人也是满脸疑惑,“白姑娘为何走了?昨日听说回来的时候还挺好的……”
“娘……我去练剑了!”
陆炳说完就走,陆夫人喊了一声,“炳儿……”
但是陆炳连头都未回。
晚间陆大人回来的时候,陆夫人还特地说了这事。只是陆大人的反应有点奇怪,他脱官服的手一顿,突然看向陆夫人。
“你说白姑娘走了?”
陆夫人还在讲,猛地被打断,怔怔的,“是……走了……”
陆大人反而脸色稍霁,“……走了也好……”
陆夫人愣了愣,“白姑娘她……”
陆大人官服脱了,直接在旁边坐下,侍女端上茶水,陆夫人还是一副陷在陆大人话里莫名其妙的模样。
陆大人叹了一口气,“夫人你就没有发现……炳儿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他喝了一口茶水,手里的筷子拿起又放下,“从前为夫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妥,但是前几日白姑娘出去办事的时候,炳儿整日神思不属,那日……拿着白姑娘的一方帕子……”
陆大人拧眉,“……炳儿和白姑娘不可在一起……”
“老爷!”陆夫人突然攀住他的衣袖,“炳儿和白姑娘是误会……”
“夫人……”陆大人重重的将杯盏搁在桌子上,“白姑娘的身份你也想得到了……不说别的,炳儿约莫也只是她漫漫人生的一个过客,她来历成谜,但是也并非猜不到,如今她能尽早抽身离开,于炳儿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陆夫人怔怔的,“可是感情这事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担心炳儿难过……”
“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罢!时间久了花花世界自有另一人让他挂心。”
陆夫人叹了口气,没有再说。
外边,陆炳靠着墙,耳边一直响着陆大人的话,“……就这样罢……”
“呵……”他冷笑一声,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来日方长,白泽……你只要不入地府,不转轮回,我便上天入地也要找到你!”
……
远处的白泽心悸了一下。
她按着心口,脑海中不期然又浮现那日陆炳逼近她的神色举动。
不知为何,本该随时间淡淡忘记的一幕可却越来越清晰,耳垂处的温热犹在,就连那低沉的,诱惑人的声音也历久弥新……
“陆炳……”
……
自那次和魇魔下了凡间,一待就是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