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相儒虽天赋卓绝,并不在卢骁、鲍齐剑等天才之下,却素来不喜动武,此刻打着羽扇与骆亚良一同退后。
李锐传音道:“赴怀,如何?”
风赴怀思忖片刻,回道:“左智乃东剑门掌门左宏运之子,如今东剑门师叔刘洪真虽与吕武孟行得颇近,但左宏运似乎并未插手临淄之事,依我看还是静观其变为好。那位龙姑娘,不会吃亏的……”
李锐点点头不再说话,风赴怀自小便机灵,鬼主意多,他明白自己这位小师弟既然这般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不料楼下左智见他们二人仍是老神在在的看热闹,并无丝毫动手之意,竟大笑道:“哈哈哈,真不知道你恒山派是如何盖过北剑门,竟敢号称晋国第二大派,难道真如传言般却是仗着娘家人的脸面?”
方才风赴怀与李锐师兄弟两个过招使的都是恒山成名剑招,因此这左智倒能一眼瞧出。
而恒山派开派祖师周祖乃是那一代太行剑派掌门之女,故他口中的娘家人,自然说的便是武林至尊——太行剑派。
不过当初周祖乃是愤而离开太行山,到如今数百年,恒山、太行山早已是两个不同的门派。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当初周祖还非嫁出,而是离家出走……因此他说恒山依靠娘家人此言讽刺尽显。
左智身后的东剑门弟子听罢立刻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左师兄所言极是!”
“创派祖师尚且是女人,传下的自然都是女人功法,没有气势也是情理之中,哈哈哈!”
“既然都如女人一般,依靠娘家人也是情有可原,左师兄还是多担待吧!”
东剑门弟子你一言我一语,极尽讽刺之能事,连并非恒山弟子的骆亚良都忍不了了,怒视左智及那群东剑门弟子,就要拔剑相拼!
李锐再次平静的道:“赴怀,这回如何?”
彭相儒明白,李锐这样已是怒极。
李锐曾为报父仇而遍寻名师,却因错过习武年纪屡遭拒绝,最终唯有恒山派肯收其为弟子,并且还是亲传弟子。他在恒山这数年学的都是上层武功,彭洪更是悉心教导,待他如子,这才令他有了今日的成就。
为了顾全大局,左智如何说他他都能忍,唯独不该将整个恒山派带上。
李锐尚且如此,更别提早已将恒山众人视作家人的风赴怀了……
这回他想都不想便回道:“东剑门左掌门态度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争取龙姑娘也一样!”
话未毕,风赴怀已纵身跃下,稳稳落于一层高台。
他白衫淡雅,身形飘逸,扶剑而立。
清俊的面容令闾楼众人侧目,龙星辰望见如此潇洒的身手都不禁微微一呆,心中忍不住默默念着那晚这位白衣少年告诉她的名字,“风赴怀……”
见风赴怀甫一出手便吸引众人目光,左智心下恼怒,不待开口便气势再起,众人皆抵挡不住纷纷后退。
左智这才冷笑开口道:“恒山真是一群娘们,让你这个年纪最小的出来送死!”
风赴怀冷冷的望着他,直到片刻之后方才平静的开口道:“你方才说我与师兄没有气势是吧?”
话音刚落,他体内精纯内力猛的按照南极天经急速运转,浑身爆发出一阵比左智大上数倍的惊天气势!
这股滔天气势非但压过左智,铺天盖地向东剑门所有弟子压去,甚至巧妙的正好抵消左智对众人的压迫,闾楼众人只觉周身一轻,方才左智对他们的压逼感瞬间消融,大家只觉如沐春风般舒泰。
而左智及东剑门弟子便无如此轻松了,只见所有的东剑门弟子皆向后退一大步,冷汗霎时便湿透衣襟,他们用尽浑身解数方能不再后退,不过一个个却是脸色苍白,显得极为辛苦,欲开口说话尚且不能!
风赴怀这一手对气势的掌控可要比左智高明多了,两者可谓天差地别!
左智只不过将自己气势无差别放出,但风赴怀却可随意控制,这其间的差距自不消说!
“你?!”左智震惊道。
风赴怀只是冷冷望着他,平静的道:“除了气势,还没有杀意是吧?”
“锵昂!”只闻一声龙吟,困龙出鞘!
冰寒的剑身反射光影晃得左智双目一花,随即他只感到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此乃杀气凝滞!
当一位剑客长剑出鞘,杀意便可达到顶峰,而左智此刻面对的,恰恰还是一位天才剑客。
此时的风赴怀剑意圆融,杀意骤显,随着困龙出鞘,杀意达到巅峰,他整个人便似一把刚出鞘的绝世宝剑,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