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凌接到老板传唤的时候,正好在房间里悠哉悠哉地吃晚饭。
老板不让跟,他也乐得清闲。
结果倒好,一个电话过来,差点没让他吓得噎死,套上西装就火燎火燎地往外冲。
两个人赶到的时候,司机险些错过老板,吓得他在车里又是一阵惊慌大叫。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温泽和唐逆的面前。
温泽不等居凌下来,就自己打开门,把唐逆塞进了车里。然后自己一个跨步坐了进来。
居凌赶紧又把脑袋缩回去,把手里的箱子胡乱地递过去,只敢透过后视镜,悄悄往后面瞄几眼。
唐逆脸色惨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脚下,整个人像只受了惊的鹌鹑蜷在后座上面,温泽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默不作声地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针筒。
居凌大概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在心里叹口气,觉得老板这次好像真的栽进去了。
这不是自找的吗?
好好的家猫,就在家里养着,非得拉出来溜溜,这回好了,肯定是又想起了什么。瞧老板这脸色,八成是比较严重的事情。
难道是……那个人?
居凌心咚地一跳,赶紧按住胸口。
后排上,温泽一把拉过唐逆,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腿上,举起手里的针筒。
唐逆揪着他的衣服下摆,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其实感觉得到,她的身体,一直是很排斥温泽的。但是她的大脑里,又像是被灌入了另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思想。
作为温泽的未婚妻,他应该,或者说必须是她这个孤儿,在第九区最亲近的人。
针筒扎进后脖子,里面的黄色药剂瞬间没入身体。
唐逆身体一软,瘫在了温泽的腿上,后背因为刚才的挣扎汗水淋漓,衣服粘在上面,勾勒出纤瘦笔直的脊梁线。
几缕发丝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她趴在那里,像一具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精美绝伦的瓷娃娃,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
温泽把箱子和针筒丢到脚边,抬起她的腿放在宽敞的后座上,让她斜躺着,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
然后用手指一下下顺着她凌乱的长发。
一系列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一粒触之即碎的泡沫。
车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居凌看着窗外刺眼的霓虹灯,不远处一栋大楼外的巨幕电视上,还在播放着两名主持人对今年夺冠热门,Aoki俱乐部历届选手的激烈讨论。
温泽俯下身,将脸靠近唐逆的,呼吸着她呼出的气息,用鼻尖摩挲她的侧脸。
过了一会儿,轻声问,“饿了没?”
唐逆抬起眼帘,看着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就见她点点头,“嗯。”
温泽笑着扶她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累了就先睡会儿,去餐厅。”出声告诉司机。
汽车重新驶入大路,汇入令人眼花缭乱的灯牌之中。
一双眼睛,目送着车子远去,里面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迷茫。
靳洛炎站在Arus俱乐部的总负责人办公室的窗边,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慢慢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