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记住在哪一站下车了吗？”白可可问道。

“记不住，我到了拐弯儿的那个路口就开始掉向。”甄石妈妈说的十分的心安理得，大城市的公共汽车七拐八扭的，她确实记不住哪儿到哪儿了。不像她在老家的时候，坐上车什么都不管，到了最热闹的街道下车就是目的地。

“您不用管掉不掉向的问题，东西南北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了在哪一站下车，在对面上车就好了！这就是医院。你看咱们小区门口是上车站，咱们到了医院是下车站，中间统共就倒一下车，还不用过马路，绝对不容易走错路。”白可可说的是轻松地，可是心里是真着急，这都是第三次和自己的婆婆到医院来了，每一次都说自己掉向。这是独自一个人绝对坐着公共汽车到不了医院门口的节奏呀。

要说人老了以后，害怕见识新鲜事物，白可可是信得；上了年纪的人记路线会吃力，白可可也是信的；可是教一遍不会，教一遍不会，白可可觉得心好累，也是真的。

白可可试图写下路线来让老太太尝试着自己记站名，老太太一句“俺没上过学，俺不认识字。”把白可可打败在了寒风中，独自伤神。

“行，我多走两回，就记住了！俺就是掉向，人老了脑子不好使，记记又忘了。”甄石妈妈和白可可下了车。再次去了医院检查。

“每次都是二十块钱的挂号费吗？”甄石妈妈以前没有怎么注意挂号费的事情，今天的人不是很多，白可可一会儿就挂上号了。甄石妈妈在她身边儿目睹了全程，发现挂号的钱貌似很多呀。

“对呀。专家好就是要贵一点儿。普通号便宜，但是一般妇产科的人都喜欢挂专家号。我一直都是找那个主任的。”白可可知道婆婆花钱比较节俭，对钱财看的比较重，所以解释的比较小心，希望不会让老太太因为挂号儿的这点儿钱产生心里不适。

“这么贵吗？你这隔三差五就得来检查的，没有必要。我看着你每次还要抽血，还要听那个什么心跳的，都花不少钱吧！”甄石妈妈感觉的自己仿佛看见了很多钱从甄石的钱包飞向了医院。

“那些也花不了多少钱。都是些基础检查，越接近预产期的时候就查的越勤，主要是为了保证孩子的各项指标都正常。”白可可觉得，得让这位老太太知道，自己的所有检查都是按医院的流程来的，也是一种孕产检查的常态。

“没有用的，这些检查就是为了多收钱呗！哪次检查有问题了！你说是吧。我觉得，这个也不用非要听医生的。和我们那个年代，谁有功夫整天的往医院里跑，我生甄石的那个时候，连检查都没有检查过，我生孩子都是在自己的家里生的，上什么医院？生完孩子再去上个户口就得了。你看我们照样不是都挺好的！不用都听医生的。浪费钱！”哪有那么金贵，女人生孩子，瓜熟蒂落，顺理成章，检查不检查的，到了时候都能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