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可没想到守夜真的就是“守”，打算不睡觉的那种。

或者甄家的人觉得守夜是一个非常平常的事情了吧，明明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时间，除了睡觉根本无事可做的好吧，白可可却发现甄石爸爸压根儿没有让一个孕妇休息的自觉。

老先生往甄石的房间一坐，就开始借着酒劲儿天南海北的瞎聊，白可可已经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内容是她不关心的，语言中夹杂着方言，而她坐卧都不合适的在床上半歪着昏昏欲睡。白可可突然想到看刑侦片的时候，警察似乎就是用不让睡觉的方法来折磨嫌疑人的吧？原来刑讯真的很残忍。

“甄石，要不你和爸爸到外面聊会儿吧，可能是太久不见了，他很想你！别陪我了。”

白可可觉得肚子里的宝宝又醒了，或者是睡得不舒服，反正是动了两下。白可可觉得自己不能一味的为了给别人留面子就一定要伤害到自己和孩子，最重要的是，孩子！话说，成年的亲子关系也需要沟通来维系，她不能阻碍人家说话，但是也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休息。

“你快点儿出去吧，喝醉了酒睡觉去，你别再聊了。”甄石也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老爹这个一喝醉酒没完没了的啰嗦是改不了了，大过年的给他面子可是也不能这么胡来呀。这都一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没事儿！我不困，我和你说话，我高兴，你说是吧小儿？咱们家现在也算是越来越顺了，是吧？”他是真高兴，今年过完年再过四个月他就是有孙子的爷爷了，去年儿子娶媳妇，今年抱孙子，自己也快退休了，这是一步一步越走越顺。日子算是越来越有盼头啦。

“顺，很顺，你赶紧的去睡觉吧！”甄石上前扶上他爸爸，就往外屋送。“爸爸，你不睡觉我们还睡觉呢？可可还怀着孕呢，不能熬夜，这都几点了？”

“我不困，我不睡！”甄石爸爸觉得，高兴，大过年的守夜好呀，守夜老一辈儿的人长寿。“对对，可可得睡，可可还是要休息的，我忘了！我忘了，不好意思呀，可可！”

“没事！”可可说完就把门一关，脱衣服睡觉了。实在是太困了，小宝贝已经抗议了，不管别人能不能理解她的忧心，反正她觉得自己的宝贝现在感觉就是非常不舒适。

太困反到是沾到枕头之后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反正在依然困乏的感受中白可可听见了很多鞭炮声，而且鞭炮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直到实在没法儿坚持继续睡下去为止。糟糕的睡眠质量让白可可觉得自己的头依然很晕。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甄石也醒了，她看着白可可一脸的苍白，有点儿担心。“不着急，你睡够了再起床就行。”

“我差不多了，鞭炮齐鸣的，还是起吧！”

话说，还要去拜年，躺了家里不出门或者被客人知道了似乎都不合适；如果她敢因为不舒服不出门，白可可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声明很快会传扬的整个村子人尽皆知。

笃笃笃

“起来了吗？我就问问，不着急，想睡睡就行！”

甄石妈妈已经换上了新衣服，是甄石和白可可给她的新年礼物，她觉得比那些邻居们买的新衣服都要好看很多，原本是挺眼馋甄石五婶子今年花大价钱买的那件呢子大衣的，不过现在她觉得是时候走出去让别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儿子给买回来的羽绒服了，洋气、好看还轻便、保暖！

“醒了，等一会儿，我们穿上衣服！”甄石见老妈来催了，也就打算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