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这尤夫子根本扛不住,一把七十多岁的老骨头了,可着劲儿的就要朝着外面去。
要知道这学院距离林桐的住宅可是有些距离的,如此舟车劳顿,只怕旧疾复发,人就救不回来了。
“去请林姑娘来学堂,就说……房间的事出了岔子,需要她今日来一趟。”闵夫子拦住尤夫子,对着边上的学子说道。
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的学子,被闵夫子一呵斥,撒开腿就跑。
“你且慢些,我已经让人请去了。”
“若是你激动再出了事,我如何向伯仲兄交代啊。”
“林家那丫头,除了学识好,医术也不错,等她到了,一并再给你看看,你可别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
云荣国皇城的选址是不错的,冬暖夏凉,偌大的宫廷,烧着炭火取暖,入了里面,只觉得空气都比外面要热上一分。
装潢着各种名画的书房,摆放着无数的典籍孤本,在正前方竖着的牌匾,上面刻着公正明三个大字。
堆满了奏折的书桌有九梯抬着,雕龙刻凤。
坐落在上方的金黄色身影,穿着新赶制出来的龙袍,头戴金帽,握着奏本提笔疾书。
“皇上,尊王殿下在外候着了。”小太监猫着步子,轻上前作揖道。
高高在上的身影应了一声,依旧不停笔墨,只道:“让他进来。”
“是。”小太监小步退出。
再次进来时,墨九渊已换上武将朝服,一席红色的戎装,头戴官帽,入内站定,抱拳躬身道:“父皇。”
抬眼间,墨九渊对上放在书桌两边的对联上,不由地一怔。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这分明是林桐在白阳城所言,如今竟已成了父皇书房内的挂件。
“来了。”放下批好的奏折,墨道成招手问道:“你且上前来,看看新拟定的律法如何。”
“父皇,新律当于朝臣一同商议,儿臣对此了解甚少,不能为父皇分担一二。”墨九渊淡淡的说道。
墨道成倒是轻哼一声,“你倒是什么都不管,见着自家媳妇儿受苦,一刻也耽误不得就出了京城。”
“她有暗卫保护,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需你这战神千里迢迢的去护着她,还吃了一肚子的气回来。”
说罢,墨道成拂着衣袖,问道:“此次出行,你倒是说说看遇到了什么不平之事,气得这丫头写了这等句子出来,字里行间,都是在提醒着朕,应该清理一些人了。”
墨九渊未答,只站在中央,对上墨道成的眼神,“父皇不是已经知晓吗,何须再问儿臣?”
“你这性子,就是不如贤王得好。”墨道成顿时失去了性质,甩手说道:“朕已将白阳城孙立平之事捋清楚了,这吃里爬外的,拦截主流水脉,又故意破坏水闸,就算是砍十次,也不足以给死去的百姓赔罪。”
“父皇圣明。”墨九渊拱手。
这一句话出,墨道成的脸色黑了下来,向来就不喜欢墨九渊的他,正是因为墨九渊的性子如此,让他喜欢不起来。
就算这个儿子打了胜仗,传来了无数好消息,但在面对时,还是生疏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