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叫喊声,冷水的刺骨感,还有那醉汉的哀嚎声让她想起了那一幕幕,她被火包围了,阿哥过来救她,司承瑾用剑射穿了阿哥的身子,司陌还企图用火刑杀死她,这就是司承瑾要隐瞒的,难怪,毕竟人家是父子,她找人家父亲复仇。
清醒后,她游到岸上,去了楚思瑜的住处。从安好久没见她了,看到她狼狈的出现在质子府,把外衣给她披上,又弄了热水让她清洗。
这质子府一分为二,一半是初尘居住,另一半楚思瑜居住,这里无论打扫的粗鄙还是饭前侍候的侍女皆是皇帝指派的,明着是下人,实则是过来监视质子们的举动。这司陌也是奇了,初尘明明是来联姻的,偏指派他住质子府,楚思瑜是来学习的,同样也是住在质子府。朝中大臣也曾劝过,他终是没改变心意。
从安也没问太多,给她准备了干净的衣裳,又给她擦头发。“委屈小姐了,这里都是司陌的眼线。”
她看了看身上小码的侍从服饰,虽然不是绫罗绸缎,至少也是好看的。头发尚未干,有人敲门,她忙束发,从安问了一声“谁!”
“是我”楚思瑜推门进来,好几次都是从安扮成他的样子在房间读书,他偷偷溜出去。这次也是。看见眠儿在,他十分惊喜,又见她这身衣服,忙问道“你怎这身打扮?”眠儿道“你不也是如此”她叹了一口气“你这日子也不太好过啊。”
楚思瑜道“司陌生性多疑,不得不如此。倒是你胆大妄为,你惹恼了他,我都保不了你。”
那日皇宫发生的事情他都听说了,本想召集人手冲进皇宫把人抢出来,康王派人通知他,说是定王已经进宫救人,让他耐住性子。事关眠儿的生死,他也怎么相信康王,一直偷偷守在宫门口,直到司承瑾带她离开,他才撤去。
之后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偶尔消息,也只是静养之类的。他跟康王合作好几年了,包括那次秋猎遇刺,就是康王一手策划他实施的,计划也不算失败,宁王治伤那一段时间,康王也瓜分了不少好处。再次来到京都,也是康王在背后出谋划策,必要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我原想那东城府台怎会如此凶残暴虐,全都是跟上头人学的。这司陌不仅暴虐,明知错了,还不悔改。”
楚思瑜道“司陌一生高高在上,众人都是遵照他的旨意做事,从无人拂他,突然有人指责他错了,自是恼怒成羞,这次你也是保全的性命,下次万万不可鲁莽。”
她道“我可没打算收手。司陌跟我有仇,现在我弄不死他,也得找点不痛快。”楚思瑜制止她“你别乱来!”她道“怎么可能,我也没那本事,顶多制造一些混乱。”
她本就不是说说的性子,趁着月黑之夜,和从安悄悄溜进皇宫,在司陌的书房找到了专用的书信纸,并盖上了玉玺和私章。隔日就化作士兵快马加鞭送进军营。
因司承瓀回京述职,便送到副将手中,副将看了信件,难以置信,再三询问“当真是圣上的旨意?”
从安道“将军不信,可以与以往圣旨的印鉴比对。”副将不会嫌命太长,让人安顿他们,连夜召开作战会议。
数次路过边疆,每次的心境都不一样,这次心里多了紧张和不安,生怕出了什么变故。天还亮透,从安便去催作战部署,副将众人一致决定要等到静王回来。从安道“我这就回去复命”
这些人只听司承瓀的命令,没有他的命令,哪怕是皇帝下令也不太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