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白，”手上的枪掉落到地上，挤出一丝笑意，“慕白，你叫我什么？”

“爹，”宁祖儿忍不住哭起来。

“哎！”段祥瑞老泪纵横，慕白终于肯认他这个爹了，就算是死也值了。

“爹，你不要丢下我，你说过要照顾补偿我的。”

“慕白，我的好孩子，爹这辈子负了你娘恐怕也要失言与你了。”

“爹……”

“别急，我这就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去，”扬起手中的枪指向傅天佑。

“不要……”宁祖儿还没反应过来，枪已经响了。

傅天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天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傅天佑快步上前将她拉进怀里，旁边的张学庸呻吟一声歪倒在地上。

树林后面顿时冲出一群人，两边人举枪对垒，为首的那人竟然是傅敬义，傅致远紧随其后。

“你没有死？”两个人皆是一愣，他销声匿迹这么久竟然在这里出现。

“你们都没死我怎么敢先走呢！”举枪走向张学庸，“你这招够卑鄙，一箭双雕啊！”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张学庸捂着受伤的胳膊站起身，“敢只身来到这里你们真的认为我没有完全的准备吗？”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四周传来噼噼啪啪的枪炮声。

“是日本人，”傅致远招手示意所有人警戒。

“可惜你们知道的晚了，”张学庸扬手示意所有人撤退。

傅天佑想要出手阻拦，傅敬义挡住他的去路，“由他去，现在还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

段祥瑞向宁祖儿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慕白，跟爹回家。”

“祖儿，”傅天佑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松开，一脸祈求地看着她。

“天佑，我……”宁祖儿犹豫不决地看看两人。

“老东西，”傅敬义上前一拳打在他受伤的部位，“好好的为难孩子做什么？有什么恩恩怨怨我们自行了断。”

“说的轻巧，”段祥瑞疼的龇牙咧嘴，“你能让疏影活着回来吗？”

“那怎么办？”傅敬义将手中的枪递给他，“实在不行一命抵一命，我的命交给你处置。”

段祥瑞铁青着脸接过手枪啪嗒一声拉开枪栓抵在他额头上，“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我知道你敢，还盼这一天盼了很多年，”傅敬义看着他眼皮都没眨一下。

“爹”

“父帅”

宁祖儿和傅天佑焦急地走上前挡住两人。

“祖儿，你忘记了吗？你娘就是死在他们手里。”

“爹，杀了他们娘也不会回来啊！”

“慕白，”段祥瑞看着她殷切的眼神，他知道这个仇是永远都报不了了，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今天在我和那小子中间做个抉择，要么跟他走，要么和爹回家。”

“爹……”宁祖儿眼泪巴巴地看着他，这么两难的选择，她该如何是好。

“祖儿……”傅天佑拉住她的手，一家三口好不容易相遇相认，难道就这样分开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宁祖儿。

宁祖儿苦笑着收回手，“天佑，对不起。”

傅天佑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如刀绞疼的他没有了知觉。

“慕白，”段祥瑞满意地揽过她的肩膀，“爹的好女儿跟我回家吧！”

“慕白，”段祥瑞远远看见宁祖儿依坐在栏杆边看着夜空发呆，一瘸一拐走了过去。

“爹，”宁祖儿收回神起身行礼，“还没有休息？”

“爹睡不着，明日就要离开这里了，还需要什么我让人准备。”

“不用了，”宁祖儿摇摇头，看着远方悠悠地道，“爹，我不想去皖南。”

“是因为他吗？”这样的结局他多少有些明了。

“是也不是，爹爹记恨傅家，我不能违背您的意愿，不能为了自己伤了您的心。”

“慕白……”段祥瑞很想说这些年其实都已经放下了，就是开不了口。

“爹，你不用担心我，我会过得很好，”宁祖儿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我会活的很精彩。”

段祥瑞点点头，“我支持你的选择，其实傅天佑那小子也还不错，人长的帅又会打仗关键还对你一心一意。”

“爹，跟我说说你和娘以前的事吧！我想了解一下她。”

“好，”段祥瑞见她有意避开话题，也就顺水推舟，“你娘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那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看她一眼能让人忘记怎么走道。”

“娘真的这般美艳绝伦吗？”

“那是，”段祥瑞沉浸在往事中，“第一次见你娘的时候她十七岁，那一眼我的魂魄仿佛都被她勾走了，真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