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东沉吟了一阵,道:“什么人暗中相助呢?”
徐凤眠道:“小兄亦为此大惑不解,但在我最为险恶之时,他却适时出手,似乎用金针一类的暗器,打伤了那红衣人的双目。”
包东道:“如金针一类的暗器,却难及远,那暗助之人,最远离咱们在三丈以内。”
徐凤眠道:“正是如此,可是咱们竟然都未能发觉他的行踪。”
包东目光一转,道:“展兄一直守在甲板之上,可曾发现可疑之处吗?”
展临昭道:“惭愧的很,兄弟并未发觉有何可疑之处。”
包东道:“大哥可记得那金针来路吗?”
徐凤眠道:“就小兄记忆所及,那金针似乎由舱门射入。”
展临昭道:“如若有人站在甲板之上发射暗器,在下自信,决不会逃过我的双目。”
徐凤眠沉吟了一阵,道,“展兄,可曾听到什么声音吗?”
展临昭道:“徐兄正和那红衣怪人恶斗之际,似乎有一阵幽幽的琴声,传了过来。”
徐凤眠道:“这就是了,昔日令师兄和孙老前辈,在湖畔和那花无欢率领的高手相遇,双方即将动手之时,听到一阵乐声传来,花无欢仓皇逃走,事后,令师兄和孙老前辈谈起,那乐声似乎洞箫和琴声配合而成的一种音韵;今日咱们又亲耳听到了那琴声,花无欢仍然惊惶而去,以致预作布署的恶毒手段,都未及施展出来。”
包东点点头道:“小弟亦听到了那幽幽的琴声。”
徐凤眠道:“少了洞箫配合。”
包东道:“这证明了一件事,那花无欢对于那琴,箫之声,非常畏惧。”
徐凤眠道:“单是那琴声,亦使他惊恐莫名。”
包东道:“不知何人,有此能耐,能令一代果雄花无欢闻弦而逃。”
徐凤眠道:“小兄怀疑那一蓬金针,亦是那弹琴之人所发。”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他一直隐身在暗中相助咱们,暗施手脚,用金针刺穴之法暗伤南海五凶中的老大老四,把交情卖在我徐凤眠身上,使南海五凶感激相救之恩,不再为那花无欢所用,使咱们减少了几个强敌。”
包东道:“奇怪的是,他一直不肯和咱们相见。”
徐凤眠凝目思索了一阵,欲言又止。
展临昭心惦师兄安危,接口说道:“徐兄,孙老前辈和敝师兄,都是阅历丰富、多智多谋之人,如能先解开他们穴道,或可有助解此疑团。”
徐凤眠道:“展兄高论甚是,不过,在下却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但不能不尽力一试。”
展临昭道:“小弟先试试看如是不成,徐兄再出手不迟。”
包东抬头一看,说道:“此地不便,咱们到罗氏宗祠中去。”
抱起青衣人,当先走去。
三人各抱两人,走入祠堂大厅,放下了六人,包东道:“我查看一下四周形势。”
展临昭道:“包兄请便。”双手齐出,先在无为道长身上开始推拿起来。
徐凤眠凝目观看,默然不语。
只见无为道长闭目而坐,动也不动一下,展临昭施展推宫过穴的手法,推拿了一顿饭工夫之久,无为道长仍是毫无动静。
展临昭停下手,拂拭一下脸上的汗水,道:“恐怕是一种独门点穴手法,小弟不成,还要劳徐大侠了。”
徐凤眠道:“兄弟只怕也难成功。”
展临昭道:“徐大侠不用谦辞了。”
徐凤眠蹲下身去,缓缓伸出右掌,抵在无为道长的背心之上,暗中运气,一股热流攻人无为道长的命门穴中。
片刻之后,徐凤眠收回右掌,左手疾出,连拍了无为道长身上四处大穴。
徐凤眠用尽了所有解穴之法,哪知无为道长仍是端坐如故毫无反应,徐凤眠长叹一口气道:“不成,看来咱们是无能解救他们了。”
这时,包东已悄然走入厅中,伸手按在无为道长前胸之上,只觉他心脏仍在跳动,道:“他们都还活着。”
徐凤眠苦笑一下,道:“单以无为道长而论,他体内确有几处经脉不通,只不知那花无欢用的什么手法,咱们竟然无能解开他们的穴道。”
包东道:“各大门派的点穴之术,大都不同,有斩脉、震穴、拂穴各种手法,只要他们气息未绝,总还存救,大哥也不用心急,慢慢总可找出解救之法。”
展临昭道:“如是他们六人穴道不能解开,难道咱们要背着他们走吗?”
包东正待接言,突闻箫声袅袅传了过来。
那箫声虽柔细,但听在几人耳中,却如巨雷下击一般,都不禁为之一怔。
徐凤眠摇摇手,不让两人讲话,凝神听去。
只觉那箫声,充满着凄苦、哀怨,如泣如诉,悲伤无比,静夜之中听来,不禁使人为之默然。
倏然间箫声中断,一缕余音,袅袅散去。
展临昭长长吁一口气,低声说道:“好凄苦的箫声,九曲百转,消魂断肠。”
包东道:“那箫声虽然轻逸飘渺,但抑扬顿挫,无一不清晰可闻,吹箫人,定然是武林高人,才能有这等充沛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