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眠转目望着无为道长轻声说道:“兄弟实是不解医道,瞧不出此人病情,还是劳请道长瞧一下如何?”
无为道长点点头,伸出手去,把了张子羽左腕的腕脉,也不禁一皱眉头道:“贫道查看他的脉象,不似有病之征。”
徐凤眠道:“难道其人是装病不成?”
无为道长沉吟了一阵,低声说道:“好像是受伤之征。”
两人谈话,声音十分低微小心,两个青衣童子,虽在暗中凝神倾听,也是无法听得。
徐凤眠道:“道长可有疗救之法吗?”
无为道长道:“只能照诊察所得,开具一个药方,但是否能予收效,那就难说了。”
徐凤眠道:“不知何人,开此大玩笑,留下书函,说我有疗病之能,奇怪的是南海五凶,竟然是十分相信。”
无为道长道:“如若那留书之人,有意相助你说服南海五凶,必在暗中相助。”
徐凤眠道:“迄今未见动静,也许是存心嫁祸了。”
无为道长道:“为今之计,只有贫道先拟具一个药方,告诉徐大侠,再候片刻,若是仍然不见有何动静,你就照我所拟,开出药方,虽然未必能治他的暗伤,至少不会有害。”
徐凤眠道:“就眼下情势而言,那也是只好如此了。”
孙成、柴威等,虽然退到一丈开外,但他们却在暗中留意着徐凤眠的一举一动,看他和无为道长,低声交谈,好似在研商张子羽的病情,只好耐心的等了下去。
哪知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仍然是不见徐凤眠有所举动,再也忍耐不住,大步行了过来,拱手说道:“南海五兄弟,早已表明了心迹,还望徐大侠大施妙手,早些疗好他的伤势。”
徐凤眠尽管七上八下的不是味道,但表面之上,却是不得不装出平静的神色,说道:“令兄脉象不似罹病。”
摄魂掌孙成吃了一惊,道,“不似罹病?那是怎么了?”
徐凤眠道:“似乎受了内伤。”
孙成沉吟了一阵,道:“其中内情,在下并未瞧过,我回到此地之时,在下大哥疯癫之症已发,究竟他如何罹此怪病,或是受了内伤,在下亦是不知内情。”
徐凤眠心中暗道:先问问他罹病经过再说。
目光一转,望了两个青衣童子一眼,道:“令兄两个弟子,难道也不知经过之情吗?”
孙成举手一招,两个青衣童子应手走了过来。
徐凤眠默察两个青衣童子,年纪虽然幼小,但神情却一片冷漠,暗道:这两人不知习的什么武功,小小年纪,竟然练成了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只听孙成说道:“徐大侠有话相问,尔等要据实回答,不得推托。”
两个童子应了一声,四道眼神,一齐投注在徐凤眠的身上,缓缓说道:“徐大侠有何吩咐?”
徐凤眠道:“令师在何处罹得此症?”
左面一个童子应道:“就是在此谷之中,家师和四师叔有事他去,但不过半个多时辰,重又联袂而回。”
无为道长接道:“以后呢?”
右面一个童子答道:“我等已瞧出家师和四师叔的神色不对,但家师的规戒素严,我等一向不敢插言,四师叔首先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上,家师似乎要说话,但却未曾说出,就随着晕倒过去,我等遇此剧变,心中甚是惊慌,师兄守着家师,我去找回两位师叔。”
无为道长心中暗暗忖道:是了,南海五凶原本约好在那湖畔会师,接应冷手秀士田复甄,却不料遇上大变,一直未能赶往。
但闻孙成接道:“在下得此惊讯,匆匆赶回,施展推宫过穴手法,救醒了大哥,四弟,但两人已然神志不清,不识故旧,竟然向我出手,情势所迫,只好又点了他们穴道,手忙脚乱的闹了半个时辰,才发觉那巨岩之上,摆着素笺,指名要我等去找徐大侠,治疗两人病势,那封素笺徐大侠已经瞧过了。”
徐凤眠点点头,道:“好!兄弟开一个药方,先让令兄服下试试。”
孙成道:“徐大侠肯伸援手,咱们南海五兄弟是没齿不忘的。”
徐凤眠道:“劳请取过笔砚,在下立刻拟方。”
孙成挥手对两个青衣童子说道:“快为徐大侠捧上文房四宝。
左面青衣童子转身而去,片刻之后,捧着笔砚而来。
徐凤眠心中暗自叫苦,只好写出无为道长适才转授的药方。
孙成不知是否也有配方之能,两道目光,一直盯在徐凤眠的笔尖之上。
徐凤眠刚刚开出了两种药名,只听无为道长说道:“徐大侠且慢开具药方。”
徐凤眠道:“道长还有高见吗?”
无为道长道:“咱们再研究一番,再开药方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