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晖堂免费问诊治疗,多数人都是不信的。
但那些没地方可去的人,还是抱着一丝丝的期望,蜂拥而至。
春晖堂的名气,竟然是空前的大了起来。
几乎是整个京都,都知道了春晖堂的存在。
而此时,叶知秋等人,却在不停地忙碌。
外伤处理起来本来就麻烦,而烧伤更甚。
最后,叶知秋眼看着排队的队伍实在是太长,而自己这边人手也实在是不够,只能派人去太医署求援。
与此同时,徐家也派了人过来。
徐家虽然也有赠药,但实在是不多,也不敢像叶知秋这样不限量。
毕竟,徐家家底子没那么大,而且又有那么多人要养。
不敢这么毫无节制。
但他们派了人过来帮忙一起问诊。
就连太医署,也没拦着那些学生热血上头,任由他们跑到了春晖堂。
谁也没多说什么,直到叶知秋手里的药都耗空了,花钱都买不到的时候,人也总算是少了起来——一部分人看着排队太艰难,转头去了别的医馆,或是去了太医署的医棚。
叶知秋也就是这个时候,才能松一口气,喝一口水。
一上午忙活下来,她就没歇一下。不停地说话,嘴唇干了,嗓子也哑了。
治疗完了的人,有些回家去了,有些投奔亲戚去了,剩下没走的,就是无家可归的。
其中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旁边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蹲在春晖堂里,木然地看着人来人往,脸上的泪痕干了,冲出来一道道的印子——这是火场里黑灰盖住了皮肤,又被眼泪冲干净的效果。
叶知秋看她们情况不太对,就上前去问了句:“这是什么情况?”
一眼看过去,她就骇然发现,那女人怀里的孩子,已经是死了。
那浑身发乌,冰冷僵硬的样子,绝不会是活人该有的样子。
旁边的丫鬟低声跟叶知秋说明情况:“不知道她们家住哪里,她抱着孩子来看,刚才有人打开一看,孩子都死了。跟她们说了,她们也没什么反应,不哭不闹的,就在这儿等着。怎么劝都不走。我们也怕说多了,她受不了闹起来。”
毕竟一看那神色就不太对。
而且那么多病患,也实在是顾不上她们。
“你是大夫吗?”就在叶知秋还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名妇人却一把拽住了叶知秋的裙子,仰着头问出了声,她声音急切,焦急而惊惶。
丫鬟赶忙来拽裙子:“快松手,这是十九王妃,你这样成何体统?”
然而妇人却丝毫不肯松手。
叶知秋拦住丫鬟,对上妇人的眼睛,轻轻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对,我是大夫。你怎么了?”
妇人立刻把孩子递过来,“快,快,快,给孩子看看。他怎么就不哭了不动了呢——”
她急切地说着,就这么拼命地把孩子往叶知秋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