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也没想着一定要分出胜负,接着又说道:“大军都开始拔营了,祭司一脉真的没有过来送上迁徙的贺礼?”
“真没有,谁还骗你不成?”吴瑞不耐的摆手,“问多少遍了烦不烦。”
“烦什么啊,我想事情呢。”折柳一边沉思毫不犹豫的接话,总之怎样都不妨碍她开口就是。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想出什么来。”
吴瑞迈开的步伐也停住了,反正他们这些人也不必自己收拾东西打理琐事,索性就陪着这小女娃玩玩打发时间。
折柳没叫医者先生久等,本来要豪迈做出的动作在他的视线下小心翼翼,言语间却气势不减。
“是了,那大祭司不仅年事已高,更兼心力劳苦,怕是没多少时候了。”
“要是按照大祭司的意思,这贺礼是绝不会迟的。”
吴瑞是本职所在分外敏锐,“你是说大祭司已经无法主事了?”
折柳挑眉看去,眉目间都是丝丝缕缕的得意。
“久闻洛医先生大名,不想去国千里,竟能与他百丈相隔,如此也不得一见。”
吴瑞长叹一声,目视东方祭司一脉的营帐处。
“那叔叔觉得,是呆在祭司一脉好,还是跟着主子身边好?”
折柳收敛了情绪,安静的问道。
“丫头又在套话不是?”
吴瑞看出她的陷阱,却心甘情愿的上这个当:“若说是想要臻至医术化境,去祭司一脉研究他们家族流传了几百年的恶疾当然更好。但洛医是名声在外,我不过是太医院一个无名之人,怕是还没进他们的中帐就被乱刀砍死了吧。”
“对大周来说,不管是我还是洛医,各司其职,都是尽力而为了。”
背井离乡,抛家弃子,何止是尽力而为。
洛医是恰逢其会被周清千方百计引渡而来,他可不是大周人;吴瑞才是货真价实的为国牺牲,可以作传流传的义举。
他说完自己的想法便陷入了沉默,折柳也不接话,气氛一时沉重起来。
“嘿,我在这儿与你说些什么。”
吴瑞一拍脑袋打破僵局,“小丫头可别把这些事情往心里去,就是要年轻点好。”
他本想伸手过去摸一摸她的脑袋,也真是看见那碍眼的白色布条收回了手。
“下一回可别做这样的事了,无论什么时候,保全自己都是最要紧的。”
吴瑞怎么说也是医者,怎能看不出来这刀子到底是外人动的还是自己个儿动的?
之所以顺着她们说是误伤,也只是给她们留个面子罢了。
折柳又是连带着身体一起往旁边转了一转,什么叫保全自己最要紧,你还不是不管不顾的跑来了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