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祁云举着酒杯的手放下，看着他的师尊眼中还不掩饰的探究心中有些苦涩，就像是吃下了他还未用蜂蜜腌制的莲子。

他的确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他有着前生一切的记忆，他与紫微天宫的绿漪长老有仇怨，他曾经甚至仇视着整个紫微天宫！

他一双清澈带着暖意的温柔眼眸渐渐模糊，眼前又是一片的刺目血色，曾经入骨的无时无刻不在的剔骨之痛这一刻似乎又出现了。

“宁神。”清凌凌的声音在他脑中浮现，眉心传来一抹清凉柔软的触感，他眼前重新变得清明，便见眼前一张近在咫尺的无暇的因饮酒而有些红的容颜。

黛眉轻蹙，带着些怒意，一双向来含着冰雪与温雅笑意的眼此时带着几分醉意而含着点点怒火。

“你知不知道方才你差点走火入魔？！”

“你如今不过筑基期便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心魔了吗？”

从来喜怒不显于色的女子此时看着他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怒意与担心，祁云看着，心中忽然有些委屈。

“师尊，我错了。”

舜华神色一顿，眼中怒意平息，看着眼前少年眼中的委屈之色，心中有些不忍。

嗯，怎么说都是她自己的弟子。

这个想法刚冒出，就听少年道：“可是师尊，我做的那个噩梦，真的很可怕啊！”

或许是因为饮了酒，舜华的意识有些不清楚，反应也有些慢，听祁云这么说，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

她手肘支撑在桌案上，一双眸子泛着水意，安慰道：“梦都是虚幻，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