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果然啊！”张宅的笑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带着满满怨恨的声音，好像是九幽厉鬼的索命之音：“你们的把戏，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丝毫的改进，就只会找这种无趣的游戏来愉悦自己！”

“你这个反应我看了太多次。”那个声音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每次给你恢复记忆之后，你都会这样。”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那个声音顿了一下，说道：“反正一会就会把你的记忆再次消除，你就会再次变成那个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知道，整天乐呵呵的张宅大人了。”

那个声音好像对张宅的这个反应充满了嘲讽，之前张宅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它的都没这么嘲讽，好像只是针对这个恢复记忆之后的张宅。

“消除的不止我的记忆，连我的负面情绪都清除了很多吗？”张宅低声说到，虽然他的嘴角还带着冷笑，但是语气已经十分冷静了：“我也总是明白我为什么会写那些笔记了，虽然没有任何要求，只是一种冲动。那应该是就是为了这个时候所做的预备吧？真是的。”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消除你的记忆了。”那个声音好像对张宅这个状态感到了厌烦。

“不用着急。”张宅的嗓子突然沙哑了，带着不曾拥有过的讽刺般的语气：“反正之后我会被送回去，失去这里的记忆，那么陪我多聊一会又有什么关系？不是吗？芙罗兰—万能执行者。或者—万恶执行者，你想被叫做哪一个呢？”

“你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这倒是之前几次中没有发生的情况。”那个芙罗兰听见张宅知道自己是谁之后，兴趣又上来了：“看来这么多年，那你的知识增长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你们不会一直坐在上面看戏的。”张宅没有回答芙罗兰，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坐在高洁之位之上的人啊，你是否想过被泥泞中挣扎的虫子拉下王座。你们的地毯会被泥水沾污，你们的宫殿会被无知愚昧的人当做无用的石碓，你们用千年树所做的房梁将在炉灶中，为烹饪树叶和虫子而煎熬。”

“你……比之前更危险了。”芙罗兰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你不该这样的，这只会让你的记忆被删掉更多而已。”

“……”张宅没有理会芙罗兰的提醒，嘴角的冷笑，变成了疯狂。

“我要开始消除你的记忆了。”芙罗兰突然说到。

张宅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两只手抱住，脸贴在某个很柔软的地方。

但这种感觉并不真实，好像处于虚幻与真实之间，张宅似乎一下就会倒在面前的地上，也好像会拥抱住一个柔软的身躯。

张宅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脑海，记忆，意识。

自己无法思考任何东西，无法记住任何东西，无法回想任何东西。

但是那句一直放在嘴边的话，还会可以被机械的读出来。

“那你怎么知道删除更多的记忆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张宅这句话没有停顿，没有语气，好像是机械读出一段没有任何要求的文字一样。

“那我就期待你的计划。”芙罗兰说道，反正张宅也无法记住：“或者说我们将会一起期待你的计划，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