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些还再不断喘着粗气的家伙们,见到这个样子总算是放松下来了。
谁能想到,一名公主,竟然能把一群护卫和佣人累成这个样子。
说出去简直就没有脸再从这里混下去了,虽然本来也不会有人说出去。
毕竟是王族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要是自己从背后乱说的,可不知道会惹上什么麻烦,牢狱之灾估计是很有可能的。
书房,专门为定棋制作的一件小书房。
四米高的房间墙上,放着整整一圈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和各种资料。
定棋进来的门,是在书架下方的一个两米高的‘洞’。
“啊~啊~”定棋一边烦躁的绕过地上的书堆,一边走向靠近窗户的一张大桌子:“张宅大人,您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
定棋并没有坐到椅子上,而是坐到地上,倚在身后的一堆书摞上,抱膝埋头,双眼无神,似乎是在发呆。
定棋在思考以及很重要的事情:关于那么叫做张宅大人的记忆是否和芙尔先生说的一样,只是突然多出来的记忆,多出来的一段十分真实的臆想。
虽然那段记忆里有对这种情况的解释,但是半年多的时间里,那个国王,那个王后,还有身边的这些人们,街上的人们。
他们对于自己的记忆和那份属于祈夜的记忆一样,都是十分真实的。
而且两边,都有让自己相信对方是虚构的解释和理由。
虽然说最后的决定权是在自己手里,决定使用哪份记忆,决定使用哪个身份。
但是太难了。
定棋将自己抱的更紧了,眼神中似乎出现了悲伤和水雾。
“我没办法作出决定……”定棋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怀里:“两方我都无法割舍……该怎么办……”
被壁炉温暖的屋子里,桌子上白色的魔力灯照亮了房间的一部分。
定棋躲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静静的待着。
从下午躲到太阳落山。
此时,北国的边境线上。
一个高大而扭曲的身影,在呼啸的暴风雪里时隐时现。
虽然无法判断它的种族或者是它的目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它确实再往北国走。
“幸亏这个傀儡人偶的内部是空的啊。”被淡蓝色照亮的狭小空间,张宅蜷缩着身子,聆听着大自然的咆哮。
那是对生命的拷问和磨砺。
任何的活物,在这个时候,暴露在外面,不用十分钟就会死亡,变成一座冰雕,在半个小时里被风雪掩埋在天然的坟墓之中。
“也幸亏这里能让我们两个都躲进来。”张宅通过术法,连接上了傀儡人偶的视觉:“虽然没有办法直接控制这个人偶,但是至少可以通过它来判断一下前方的道路。”
这句话张宅也就是说说而已。
在暴风雪中,四周全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无法判断方向。
就是连接上了人偶的视觉,在这种魔力和风雪一起肆虐的情况下,也无法判断方向。
张宅只是给这个人偶下达了不断向北走,直到遇到人家或者城池,的命令而已。
人偶里面是一个可以装下一名成年健壮的战士的空间,张宅的这个干瘦枯朽的身体,和那个昏睡不醒的孩子的身体,刚刚好可以装进来,而且还可以有一定的移动空间。
魔偶里面刻着符文,虽然不能阻止空气流通,但是保温减震,并且带着因为损坏而减弱的保护符文。
这简直是在这种极寒之地行走的最好载体,虽然张宅明白这个东西应该是为了那种骑士打造了,为了让那群骑士不至于被热成烤鸭或者被冻得粘掉皮肤。
“虽然没有那种运动的感觉。”张宅待在里面还不老实,通过人偶的眼睛看着周围,还是带着有趣的意思:“但是这真的是让我想起了当年我作为骑士的感觉,穿着这种盔甲,在战斗之外的时间,一上一下的行动视角,虽然听不见盔甲的‘咔咔’声势挺遗憾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不应该再要求更多才对吧,哈哈哈。”
张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真是的。”张宅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那种纯粹是为了开心而笑的笑容出现在张宅脸上:“果然是换一种身份,换一种人生啊。不如我下次也改变一下自己的身体,去外面逛上一逛?一定会很有意思的,反正我的药剂也经常会出现这种状况。”
“嗯……”刚说完,张宅就开始了忧愁:“可是变成老人的话,就不能吃到那些好吃的东西了;变成小孩的话,会被人盯上的,那些贵妇人和有着怪癖的家伙们,真是的,以现在的身体变化的话,可保不准我会变成什么样。更可怕的是,要是我的药剂把我弄失忆了怎么办?那岂不是要死在那里。”
“不!”张宅否决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应该说是我发现自己并不会死,然后被当成怪物,走上那种心理扭曲的黑暗之路吧,然后去学习神秘学,在去毁灭世界?真是个好想法,但是没什么用,这样太中二了点吧?”
张宅不断的自我吐槽,应该是太无聊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是一直闭口不言的话,估计到了目的地,张宅就已经并不会说话了。
而且这里除了自己,就是一个不会说话,没有过高自我意思的人偶,和一个不知道被做了什么手脚一直没醒过来,但是还活着的孩子。
“虽然这样能避免我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而患上失言症。”张宅看了一眼人偶的视觉,暴风雪没有任何停下活着减小的意思,张宅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孩子:“但是这样下去,我估计说不定我会患上精神分裂也说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