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的人找到七大碗第一个通知你。”岳小西混不知真相,还在指着天赌咒发誓。
你们除了找到一个假的七大碗,到哪里去找一个娘来给我呢?莫初白觉得自己这会是真的醉了,辉煌的灯火中,她竟真的看到一张慈爱秀美的脸庞,正朝着自己微微笑着。莫初白知道自己不能再在园中停留,她怕岳小西会看出什么来,恨恨地踢了他一脚,飞奔而去。
岳小西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腿,“这姑娘下腿可真狠,姑娘家这么凶残,以后如何好嫁人,好在我的后院还没满,给她留个位置罢了。”
岳小西的话刚说完,就被一只不知哪里扔过来的杯子给砸中脑袋,他摸着头,有些懵懂地看了看手,手上染了鲜红的血,他这才明白那是自己的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今日因着平威后和宁昭要来,岳小西进园子时没让他带自己的人进来。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园子里侍候的人瞧着天晚了,都散下去各自休息。因为上头有令,园中的岳小西孤零零躺着也没人管,血在他脑袋下面的地面流了很大一滩。
“不会死了吧?”
其他人都散了,三笠却还在,刚刚那杯子也是她扔的。在三笠那简单的心思里,莫初白是谌炎央的人,其他意图染指的男人都该死。不过她还是知道轻重的,西国的西宁王要是真死在她手上,离国、平国、西国的大战将提前,所以她只想将岳小西给砸晕。
“死不了。”谢东峰知道三笠在纳闷什么,三笠是有些蛮劲,却也不至于一个杯子砸过去,让人脑袋里流出大碗的血来。这岳小西身上,有些古怪,正因为如此,他才留下来想看个究竟。
“咦,他动了。”
“小声点,看看他要干嘛。”
岳小西伏在地上已有好一会,僵着身体眼珠子左转右转,确定园中连只鸟都没留下这才动了动腿,然后站了起来。
“瞧着可真狼狈。”谢东峰看着岳小西衣衫染血,乌发凌乱,平面的面容高大的身躯显出些娇弱,不由道。
“早知道下手再轻些。”三笠嘀咕说,岳小西这会儿的样子看着又可怜又落寞,让三笠自认冰硬的汉子心都忍不住一动,有些心疼起他来。
谢东峰在一旁看着三笠的反应,突然悟了。
“走,我们先出去等他,我知道他去哪里。”
“你怎么知道的?”三笠惊奇地问,不过她知道自个儿脑袋不好使,乖乖地跟着谢东峰从另外一条道走了出来。
两人猫在园子外面的花丛里,等了好一会都没看见人,三笠道,“你该不会是猜错了?”
“不会。”谢东峰很肯定地说。
“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他如此狼狈,又受着伤,我觉得他该回住处,往这边来作甚?”
三笠话刚说完,就瞧见岳小西的身影出现在园子门口,他似找了个地方整理过衣衫,可沾染上的血迹哪是那么好弄掉的,他整个月白色的衫子东一块西一块全是血污,看着更狼狈了。他的头发也重新梳理过,不够精致,却勉强遮去被砸中的伤口。他披月拂花,步履从容地走过来,远远瞧着高贵地像是位谪仙,走近了能瞧清他眼睛里的忧郁多情,被月光镀了一层柔光的脸上尽是纯良宛如山间漫步的山鹿。
“他这是要……”三笠惊呆了,瞧着岳小西坦然自若地走向平威后徐桐暂住的院落。
“夜会美人。”谢东峰点头,有些佩服岳小西,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勾搭平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