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还在沉默,因为赵清尘的态度不明确。而毫无疑问他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在座各位都是这么想的吗?”
眼见下方即将议论纷纷起来,赵清尘终于发声了,语气有些清冷。
众人再次肃静起来,相对沉默,没有回答他。
还是之前那位张老家主再次站了起来,毕竟已经站起来一次了,这头阵还得打下去。所有人目光移过去。
“城主大人,这毕竟是属于我们御兽城的名额,代表御兽城去参加凌云榜,自然必需要是我们御兽城的人,若是让外人拿了这名额直接到决赛,岂不是让全大燕,笑我御兽城无人吗?不止御兽城在大燕会被人看轻,往后城主大人在外面,在座各位到外面,脸上也都无光啊。”
义正言辞,声情并茂,一把占据大义,似乎真的一心为公,毫不为私。众人听罢都缓缓点头。如果忽视他那年龄五十多,去参赛正好卡住六十这个关口的儿子的话。
赵清尘目光扫过。
“这么说,在座各位都认同张老家主的话?”
“城主大人,张老家主说的确实在理,毕竟这不止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额,更是关系着颜面,御兽城的名额御兽城的人拿这才合理。”
这是之前已经附和过张家家主的人,来方启面前给方启敬过酒,记得好像是姓刘,名恒泉,家族世代经营,根基甚厚,在这御兽城有着不小的话语权,与张家关系更为深厚。
众人再次轻轻颔首。
其实这桌上除了方启,还很有几个响应御兽城的求援,或被调派,或是自愿的作为支援来到这御兽城的灵修士。毕竟今日这宴会的名头是庆功宴,他们到场是合情合理,理所应当。
但此时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特级参赛者”名额珍贵,所有人心中难免都有意动,但他们自己也清楚,本就不是这御兽城之人,又没有起到什么关键性作用,那这名额再怎么珍贵,也都注定和他们关系不大。
但自己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这御兽城作为东道主的一方,如此急着把他们排除在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千里驰援,就换来如常对待,怎么也说不过去。给人的心理感观更是差到极点,脸色自然好看不起来
但此时却是无人在意他们,注意力全在赵清尘方启以及几个说话的人身上。
又陷入了沉默。
“还有没有哪位有其他意见不同意见的?”
继续沉默。
“肖会长,你的看法呢?”
“这————各位恕老夫之言,我认为此举,不妥。”
“哦,有何不妥?”
“这名额,既然是此次大捷,朝廷对御兽城的奖赏,那边应当像其他奖赏一样,论功行赏,这样才能以德服人啊。”
众人面面相觑,这也极为在理。
在理是在理了,但这————却不符合桌上大多数人的利益诉求。
“肖会长,此言差矣。这“特级参赛者”名额又不是金银财宝,只有一个,怎么可能像寻常物资一样拿来行赏,依老夫看,这是朝廷给御兽城一个展示的机会。我御兽城直面神兽森林,早些年先辈屡建奇功,御兽城在燕国也是被视为重地,只可惜,先辈故去。因为地处边陲,又常年有着兽患,人才凋零,声名不显,渐渐没落。这次便是最好的一次机会!重新让御兽城重回灵修界的台面上,重新变为边陲重地,甚至作为前线据点,继续开荒拓地。”
张老家主继续起身说道,肖战无声笑笑,也不反驳。
“那依张老家主的意思,非得限定御兽城的灵修士?”
“代表我御兽城,应该得是我御兽城的灵修士。”
“在座各位可还有其他看法?没有了吗?那你们赞同谁的看法?”
“城主大人,张老家主考虑的周到些吧。”
刘恒泉起身道。
“周到些吗?各位不说话,是都这么看的吗?”
目光扫过一遍,两遍。
“恶心!”
赵清尘终于忍不住,火冒三丈,腾然而起。中气十足的喝骂声瞬间震慑全场,连外面街道的行人一下也顺带着被瞬间惊散。
“且不说御兽城灵修士自身实力如何,你们自己难道心里不清楚,此战为何能胜?你们也知道要颜面?今日如此作态,才是御兽城的脸面被你们丢得干干净净!还要重新回到灵修界的台面上?怕不是要站的高高的把脸全给丢的干干净净!”
“你们若是不知道,我便告诉你们,御兽城此战能胜,是因为有西路军无数好男儿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直接有一营几乎折损殆尽,用自己的生命拖住灵兽,才有你们这后方的安然无恙!
御兽城此战能胜,是因为有许多听闻御兽城兽患,毫不犹豫马不停蹄赶来的灵修同仁,奋战在一线,阻击斩杀灵兽,维护防线完整,才有你们这后方的安然无恙!
御兽城此战能胜,是因为有方启,在前线,丝毫不顾自身情况,灵力耗尽,透支潜力,伤及本源,一人斩下八十三头灵兽的头颅,才有你们这后方的安然无恙!
他们,在作战之时,可有说过“我不是这御兽城之人”而转身离去,他们在负伤之时,可有说过“为这御兽城负伤,会被举国笑话”,他们在牺牲之时可有说过“为这御兽城而死,我脸上无光?,你们认为他们,是为了最后封赏金银财宝而来的吗?”
“恶心,我都替你们觉得恶心!你们竟然还会怕别人笑话,哈哈,能做出此举的你们才是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