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长得好看，而是因为对方频频看过来的眼神。

顾太太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亦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她微微敛眸，问宋特助这个人是谁。宋特助扫过去一眼，立即答道：“是新来不久的程秘书。之前的琳达姐辞职回家待产了，现在由程秘书接替她的工作。”

琳达是跟着顾琛毅已久的老员工了，做事十分干练，顾太太和时柒都认识她。

至于眼前的程秘书——

顾太太淡淡地收回目光，不予置评。

而时柒将眼前的女人和电话里的声音对上号，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宋特助正要带顾太太和时柒去顾琛毅的办公室，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看了看面露难色。时柒猜到他大概有什么急事要处理，贴心地摆摆手：“你有事就先去忙。”

“实在抱歉。”宋特助诚恳致歉，担心怠慢两人，特意叫来个秘书陪着。

不巧，其余人都正埋头工作，唯独程秘书正巧撞上他梭巡的目光，被指派了这个任务。程秘书心中一跳，既觉得抓到了机会又隐约不甘，下意识理了理头发才走上前来。

“太太。”她殷勤地冲着顾太太问好，把两人带去顾琛毅办公室后，立即去泡茶。

她和寡言少语的琳达截然不同，全程都在讨好顾太太，对时柒的态度却极为冷淡。除了倒茶时是两杯以外，几乎对她视而不见。

顾太太眼底泛起嘲弄，随口问了句：“我听宋特助说，你刚进公司不到两个月？”

“是的。”程秘书对顾太太的不满毫无所察，甚至因为对方主动跟自己说话而感到兴奋，压抑着雀跃回答道：“虽然我刚进公司，但却为顾总对工作的认真感到折服。虽然我现在还比不了琳达姐，但一定会努力追随顾总的脚步，积极配合他的工作。”

顾太太已经决定待会儿就让宋特助把人调离总裁办，眼下便随意地点头：“挺好。”

可惜程秘书全然没发现她的冷淡与敷衍，还当顾太太对自己欣赏有加，心里越发高兴。自以为不露痕迹地瞥了时柒一眼，眼尾都是得意。

顾太太懒得再看她，开口将人支了出去。

一无所知的程秘书从办公室里出来，脸上还洋溢着欣喜。

同事正巧抬头看见，随口问她：“碰上什么好事了？难不成是少夫人给你涨工资了？”

‘少夫人’三个字刺耳无比，程秘书翻了翻眼，撇嘴道：“怎么可能，她不难为我就算好了，是顾太太夸我了。”

同事感到惊讶：“少夫人怎么会难为你？”

在他们这些老员工眼里，时柒再平易近人不过。甚至有几次来的时候，还给他们准备过小礼物。

“反正我好几次给顾总打电话汇报工作，都是她接到的，都没有帮我转达。”程秘书一脸讽刺。

“谁知道她是什么心理，也不怕耽误顾总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