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师?”
小同子先是一愣,随即,其大声道:“奴……奴才见过天师!”
“夜已深,万籁寂静之时,于天*殿,同公公又何须如此高声传报啊!”“奴……奴才……”
正当小同子不知所答之际,忽然,寝殿的门开了。
“奴才见过天师!”承汲躬身行礼。“原来,是姚护卫正于内殿侍奉皇上啊!”
“连日辛劳,楚公公年近半百,诚然有心而无力;同为近身侍奉圣上之人,奴才自当处处周全、一一代劳。”“是啊!能侍奉天子,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姚护卫能得今日,当真是宿命之定、心愿终偿!”
稍稍一顿,天师接着说到:“此刻,鄙人可否入内探望皇上?”“当然!旁人虽不可,独独天师不同;天师乃皇上最最爱重、信赖之臣,缓急之时,自当近侍相伴!”
“多谢姚护卫!”“天师请!奴才随身伺候着便是!”……
借着浓重夜色,自澜息阁渡舟而回的四王爷来到了望春宫。
紫环引其至内殿,随后便退了出去。
“臣参见贵妃娘娘!”“此刻,这儿只有你我二人,就无须拘着那些做给外人看的礼数了!”雀贵妃坐于绣案之前,背身说到。
“坐吧!”“是!”
“娘娘,臣已……”“莫要再称呼我娘娘,同从前一样,还是唤我的名字吧!”
“娘娘!这……这不合……”“就同从前一样,依旧唤我的小名——莲儿!多少年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轻唤了!”
这一刻,忐忑不安的四王爷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了雀贵妃的身后。
这一次,他没有再收回颤颤而出的手,而是轻轻落在了雀贵妃的肩头。
“为着今夜相见,我特意穿上了这一席湖蓝色的衣裳;我还记得,你说你素日最爱这颜色,每每而见,心中便会觉得安详宁静!”
缓缓转过身,两人泪眼相望,彼此悸动而难言……
“将军!”“入夜辗转难眠,扰了夫人安睡!”
说着,鲍直自榻上坐起,点燃了一盏烛火。
“将军可是在为宫中之事忧心不宁?”小夫人起身说到。“是啊!这看似寻常而宁静的一夜,宫里宫外,殊不知有多少人正在为自己的前程命运而殚精竭虑!”
“倘若皇上驾崩,三皇子便是议无可议的新君了?”“皇上膝下,诸皇子或死或离;如今,唯有一个袁承坤暂且得以保全!”
“暂且保全?将军所言有何深意啊?”小夫人紧跟着问到。“有四王以命相助,加之十五王与十七王在朝中的震威利诱,如此强势之下,袁承坤已与新帝大位近在咫尺!”
“若其继位,于将军而言,是福是祸呀?”“袁承坤擅隐莫测、阴毒狠辣,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若此人登位、君临天下,焉知不会掀起一场铲除异己、鸟尽弓藏的血雨腥风!”
“若果真如此,将军能否自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无论朝堂之上还是宫闱之中,旦有殃祸,何人又能独善其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