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言,四王爷沉默不语。
“四王既感念父皇恩德,日后,便更要安分守己,切莫再行悖逆伦常、无恩无义之事了!”
“坤儿!不要再说了!”雀贵妃忍不住呵到。
“请三皇子安心!臣一日不敢忘恩,于苟延之残生,为来日之新君,臣必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返回望春宫后,奉皇上之召,雀贵妃跟随承汲来到了承天殿。
入得内殿,与往常不同,雀贵妃跪行大礼。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去见过你的儿子了?”皇上冷冷说到。“皇上恩许,臣妾感激不尽!”
“依朕看,皇贵妃最最该感念的不是朕,而是舍命相救的四王爷!”
说罢,皇上走下金阶,来到雀贵妃面前。
“即便四王爷忠胆谏言,可最终的恩允还是要仰赖于皇上;如此,臣妾还是该感念皇上的宽仁恩遇!”
雀贵妃话音未落,皇上重重的一掌打在了她的脸上;猛然间承受不住,其即刻倒在了地上。
“贱妇!无耻贱妇!万万想不到,多年来,朕一直宠爱的皇贵妃竟与他人暗中私通!”
缓缓抬起头,雀贵妃轻轻拭去口角流出的鲜血。
“你信不信?朕即刻就能要了你的命!不!不!朕不能轻饶了你!朕要让你死得很痛苦、死了很难看!”“皇上,臣妾既前来面君,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守在殿外,楚公公踱步不停,一阵阵心慌难宁。
“公公,您这是怎的了?”承汲低声说到。“瑜妃与六皇子同日而亡,而今日,皇后薨逝;这一桩桩、一件件,皇上已然悲痛难当、心力交瘁。方才在绮华宫,你也亲眼看到了,皇上双目血红、猝然昏扑,若非太医急用凉血开窍之剂,还不知会成怎样之祸呢!”
“恕奴才直言,皇上所患之症绝非一日而成;一回、两回,太医可救急,却断断除不了早已深深蕴藏在脏腑血脉之中的病邪根基。”
“根基?宝天,你的意思是,皇上的病已然……”“皇上为何会至如此境地,其间之隐,怕是唯有皇贵妃最最清楚了!”……
“说!说!承坤到底是不是朕的儿子?”“坤儿是三皇子,他自然是皇上的儿子!”
“朕的儿子?可四王当面对朕说,说承坤是他的命,说承坤就是他的命!”“王爷不过是拥立坤儿为储心切,言辞不周之处,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他不是朕的儿子!朕要亲手杀了这个孽障!”“皇上是天子,天子无所而不能为;只不过,一旦皇上杀了坤儿,便再也见不到嫡亲的孙儿了!倘若儿孙皆失,日后,皇上又该将皇位传给何人呢?”
“你……你与四王暗通共谋,要逼着朕将皇位传给那个孽子?”“不!皇上不能冤了臣妾,臣妾不敢也从没想过要逼宫!当日,若非皇上将坤儿禁入绝地,惶恐无措之下,臣妾又怎会向四王爷求助呢?不是臣妾逼迫了皇上,而是皇上将臣妾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休想!你们休想胁迫朕传位给承坤!即便失了成君,朕还有承泰,朕不日便可召承泰回宫、继储君之位!”
“承泰?”
雀贵妃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此刻,四王爷正在西宁殿等着皇上呢!见了他,皇上便能知晓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