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承汲向前一步,俯身将丝绢拾起……
“紫熙!这皇宫之中纷繁复杂、处处暗流涌动,日后,你还是安于将军府内,莫要再轻易入宫了!”“皇宫中有你,我便不觉得可怕!”
“我……我不过是……”“从前,在毓王府之时,每一次孤寂忧伤,你总会在我身边。还记得,初入王府,你便独闯鬼斋,尽力为我寻回遗珠;后来,母亲蒙冤而故,一心求死之际,是你倾言相慰,这才断了我弃生之念。”
“从前在王府,只有你,只有你待我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与利用!正因为有你,曾经在毓亲王府的日子,难以言说的苦闷与压抑之中才透出些许温和的光亮!”
“紫熙!时隔数年,能再见到你,我十分安慰、十分欢喜!”“宝天!我也是……我也是!”
“除了宫外的将军府,你我也只可能在宫中相见了;此刻,不如咱们定下一个暗语,来日,若需相照,便以此为示!”
“暗语?”“是!”
“依我看,与其用暗语,倒不如不动声色的彼此暗示!”
“那么,作何暗示最为妥当呢?”“就用一条青色丝绢落地为示吧!”
“好!往后,若在宫中相见,青色丝帕落地便为暗示;随后,青玉湖边,于宁静无人之地,再细言紧要之事!”……
“夫人!”“啊!”
此时,承汲低声一唤着实惊了置身假山之后的小夫人与侍女。
“让夫人久等了!方才皇上差遣,着实脱不开身!”“宫中身不由己,我自是明白!”
“夫人!奴婢这就去前面守着!”“好!千万仔细着!”……
“紫熙,你今日入宫,究竟所为何事啊?”“为永康宫之事!”
“永康宫?”“是!就在宫外,就在皇城之中,我亲眼见到了与秦娘一模一样的女子!”
“秦娘?一模一样?”
一瞬间,曾经隐秘对言一声声回响耳畔。
“六皇子可否告知奴才,瑜妃娘娘她说了什么?”“母亲断断续续地说了三句!”
“哪三句?”“钰儿!天师!秦娘!”……
“紫熙,你怎会特别留心秦娘呢?”“此事缘于盼君公主衣服上的刺绣!那一日,偶然之机,我陪伴皇后到永康宫看望公主;意料之外,公主衣袖上的花案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花案出自秦娘之手?”“是!如同墨客所书之字,每一件绣品就是每一位绣娘的独特痕迹。细细而观,那丝线搭配,那针脚起落,还有最最特别的、花叶边角处的一点点飞扬,等等;如此之功,实在太像宫外的一位绣娘亲手之作了!”
“所以,心疑之下,你便去见了那位绣娘?”承汲接着说到。“起初,我并没有太过思虑,只是好奇,为何宫外之物竟与宫中所用甚为相同;我曾命侍女请那绣娘入府,谁知,其侍从之人以带病不宜见客予以回绝。后来,我亲自到了那红绣坊,谁知,就在其跨出门的一刻,我看到了她酷似秦娘的真容!”
“你确定没有看错?”“断断不会错!”
“难道,宫里宫外有两位秦娘吗?”“秦娘是天师选入宫的,其背后之隐,唯有他心中最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