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祥宫内,雀贵妃落座,承坤亲自奉上茶饮。
“这几日夜里,坤儿歇得可还安稳?”“劳母亲记挂,儿子一切安好!”
“你是本宫的儿子,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本宫还能猜不出?”
说着,雀贵妃命侍女奉上一盏枸杞莲子汤。
“母亲知道,你日夜筹谋,为的就是能早日坐上太子之位!可再如何,你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是!让母亲忧心是儿子不孝!”
“再有月余,你就要大婚了;到时候,母亲可断断不愿看到一个失了精气神的坤儿!”“是!母亲教诲,儿子都记下了!”
“章衍之嫡女,本宫还是颇为钟意的!相貌端庄、知书达礼,听闻,还抚得一手好琴!”“一次宫廷宴饮之上,儿子曾见过章衍之女;此女虽非国色天香,却有格外出众之处。”
“何处出众啊?竟惹得本宫的儿子一见难忘?”雀贵妃笑着问到。“章氏唇边的一颗美人痣生得极好!那一日起,儿子见过了,便记在了心里!”
“美人痣?”“母亲不会不知晓吧!正如画像所表,先帝朝的姜皇后,她的唇边就有一颗痣!如今,章氏同姜皇后一样,上唇偏左处也恰恰生了一颗痣!如此巧合,或许就是老天的安排吧!”
“对对对!本宫记起来了!本宫见过那画像,姜皇后唇边的确生有一颗痣!真没想到,坤儿竟如此心思细腻!现在想来,难怪你父皇指婚之时,你应得竟无半分踌躇!”
听雀贵妃所言,承坤微微笑了笑。
“不过,那姜皇后最终还是被先帝废黜了,这章氏会不会……”“母亲,儿子在意的是皇位,至于章氏最终结局如何,那全全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来日,若儿子真真登上了皇帝宝座,到那时,皇后之位也不过是我掌控朝政、统御亲贵的赏赐恩惠罢了!”
“这么说,坤儿是不会对章衍之女动真情的;所谓婚配,不过是你拉拢前朝势力的权宜之计?”“母亲,儿子断断不会为男女之情所牵绊,儿子心中唯一在意的只有皇位!”……
走出永祥宫,一路上,雀贵妃愁眉不展。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自见了三皇子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语!”侍女轻声说到。
“紫环,本宫怎么觉得,自己的儿子变得越发看不透了呢?”“知子莫若母!娘娘又怎会不知晓三皇子呢!”
“为了我们母子在宫中的前程,坤儿不得不苦苦争夺储君之位;可眼下,种种明争暗斗、阴谋陷害,竟也让他变得愈发铁石心肠了,连身边的女子都……从前是如玉,很快,又会有一个章氏女!”
“娘娘,您是在为三皇子担忧吗?”“本宫是怕他越陷越深,最终会身不由己,完全失了本来的心性!”
“那皇上呢?娘娘陪伴皇上多年,可曾觉得皇上一日日变了心性?”“皇上是本宫的夫君,皇上对本宫的情意是不曾变的!”
“虽上有皇后,可宫中人尽皆知,唯有娘娘您才是皇上最最眷顾的!”“是!本宫是皇上封的皇贵妃,这样的荣宠又岂是旁人可比的!只不过,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本宫常会思虑,在皇上心中,对本宫的爱重究竟占几分呢?换言之,身为君王,到底什么才是他最最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