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眼睛不好,怎的还用针线?”稍稍缓了缓神,承汲说到。“宝天!你有所不知,娘的绣工可谓之出神入化,即便眼不见,用手摸一摸,心中便能知晓丝线的针脚飞落,断断不会有一针重叠参差!”紫云跟着答到。
“原来如此!夫人真真乃慧心锦绣之人!”“不过是寻常的刺绣织工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慧心锦绣呢?如今,我的眼睛已然废了,自入皇城之后,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样的残破之躯,终是牵累了云儿!”
“娘!您又在讲这样的糊涂话!”
稍稍顿了顿,李夫人说到:“宝天,你匆匆赶来,定是还未吃过东西吧!云儿,你去后厨备些精致的吃食,一会儿就给宝天端上来!”“是!女儿这就去!”
“夫人,您不必费心安排,我……”“让云儿去吧!日后,你就是她的夫君了,为*者理当勤谨侍奉。”……
紫云走出正屋之后,留意到李夫人面前的茶饮已然见底,承汲即刻又为其斟上了一盏。
“宝天,提及你与紫云的婚配之前,我心中有件事,必得当面问一问!”“夫人请讲!”
“我与紫云在皇城得毓亲王府百般照拂,其中,可有不得言说之隐情?”“夫……夫人怎会这样想?晚辈曾在毓亲王府当差,后经王爷保举入宫侍奉;代我接夫人与紫云入城并予以安顿,这都是毓王爷对晚辈的怜爱与恩惠。”
“此刻紫云不在,你就不要再遮掩隐瞒了!”“没有!晚辈不敢欺瞒夫人!”
“依我之断,毓亲王之所以会格外相照,与你在宫中近身侍奉皇上有脱不开的关联!自入皇城以来,王府之人时常叮嘱我们不要随意外出,而你前来更是小心谨慎,亦曾告知云儿切莫将密会之事透露半分;如此,我便可断定你是有苦衷的!”“夫人洞察毫微、见事清明,晚辈敬服。”
“哎!为着我们母女,让你受苦了!”“夫人莫要这样讲!夫人与紫云是宝天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保得亲眷安泰,宝天甘之如饴!”
“我知道,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可往往老天就是这样的不公平,有的人生而富贵、有的人一世贫贱,有的人至亲相伴、有的却不得不经历生离死别!”……
围坐而食,这难得的亲情脉脉令承汲心暖如春。
“许久没有吃到这样可口的饭菜了!”“既是合口,就多吃一些!”
说着,李夫人让紫云给承汲盛上了一盏汤羹。
饮下一匙汤,这一刻,承汲忽然顿住了。
“怎么?这汤羹的味道你不喜欢?”见状,紫云紧跟着说到。“没……没有!这汤羹实乃世间极品,就连承天殿的御膳都断断比不得分毫!”
“呵呵!宝天,这汤羹的秘制之法是娘教给我的;不过,我的手艺尚不纯熟;若换作娘亲自下厨,必定会鲜美十倍呢!”
“对了!前日,我与娘去了一趟栖云寺,还在里面求了签呢!”
此时,紫云一边为承汲夹着菜,一边喜形于色地说到。
“栖云寺?”“对啊!就是位于皇城郊、一座不大的寺院!”
承汲缓缓搁下了筷子,而李夫人亦是微微皱了皱眉。
“可求了一支好签?”承汲继而问到。“我与娘求了一支上上签呢!”
“好!那就好!”“宝天,你不知道,这趟去栖云寺,我还着实被惊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