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整个皇宫仿佛格外寂静,甚至令人心生些许不安。
数月来,值守永康宫外的侍卫已然撤去,曾经备受“瞩目”的太*殿一夜间黯然落没。
就在相隔不远的永祥宫,内殿烛火通明,着实为另一番景象……
“凡事人算不如天算!皇上一心想立嫡孙为储,可康夫人偏偏生下了一位公主,遭了大罪不说,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十五叔,嫡孙虽未得,可父皇也从未属意于我这个庶出的儿子啊!”
“只要储君之位一日空悬,你就有机会!”“机会?今日不同往昔,望春宫已然成了半个冷宫,母亲不再得父皇之宠,且一向被皇后视为眼中钉;至于我,父皇总是若即若离,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难不成,皇上要立那庸懦不成器的袁承泰?”“德妃颇得圣心,且擅察言观色、进退有度;有这样一位母亲在,二哥怎会没有继位之可能呢?”
“承坤说得对!麟德殿的那位主子可不是只知道涂脂抹粉、争风吃醋的俗物!这女人虽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越是如此,越不能不提防!”
说罢,十七王爷将手中的念珠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捕,弭耳俯伏。天师曾说过,麟德殿虽不居于主位,其风水地气却绝不亚于皇后的绮华宫。有这样的地界日日滋养,所居之人断断是有造化的!”承坤微低着头说到。
“既然太子一脉断了,那储位就必得是承坤的,这是老天爷的意思!”“可如果德妃已然动了心思和手段呢?”十七王爷紧跟着说到。
“那她就得死!和康夫人一样,去阴曹地府见阎王!”
听十五王爷之言,承坤缓缓搁下手中的茶盏。
“今夜过去,又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到了!”……
第二日一早,承汲刚来到承天殿前,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跪在大殿外的石阶上。
“劳烦楚公公通传,奴婢求见皇上!”“哟!你……你不是永康宫中的侍婢嘛!”
“奴婢名叫肖凌,一直在永康宫当差;从前奴婢服侍太子妃,自太子妃故去之后,奴婢便被拨去康夫人苑中,做些后厨杂役。”“肖凌姑娘,你为何要一早跪在殿前,求见皇上啊?”楚公公即刻问到。
“公公,康夫人中毒而亡,奴婢知晓其中隐情。”
听闻此言,楚公公与承汲相对一视。
“此事非同小可,姑娘当真要面君秘禀?”“求公公即刻通传!”……
片刻之后,楚公公引着肖凌入得偏殿。
“奴婢叩见皇上!”
此刻,立在皇上身后,望着跪在面前的宫婢,承汲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康夫人之死,你知晓内情?”“是!奴婢亲眼看见了投毒之人!”
“无需顾虑,若所言不虚,朕自会保着你。”“是!奴才万万不敢欺瞒圣上!”
“说吧!”“是!奴婢亲眼看到,是……是如玉借近身侍奉之便,在康夫人的饮食中下了毒。”
“如玉?回……回皇上,如玉从前侍奉过太子妃,太子妃故去后,皇后娘娘便做主将其拨去服侍康夫人了。”楚公公紧接着说到。
“除你之外,还有旁人看到过吗?”“回皇上,应……应该没有了。”
“朕为何要信你的话?”“皇上,奴婢手中有如玉所用之毒物!”
说着,肖凌自怀中取出一红色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