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子!”“还没睡下吧!我从膳房得了几样好菜,带过来与你一同下酒!”
“你来得正好,我一个人也是睡不着!”“呵呵!一个人当然睡不着了,若是有美人儿相伴,那才叫舒心惬意呢!”……
“宝天,你瞧瞧这烤羊肉如何?”小同子一边摆着酒菜,一边问到。“一闻便知鲜香至极!你可真有门道儿,总能弄来些好吃的!”
“雕虫小技而已,谈不上什么门道儿,不过就是和膳房的掌事公公混得熟些!”“万事讲求人和,尤其是在这宫中!”……
对面而坐,碰杯同饮,小同子咂么着嘴叫了一声“痛快!”。
“今儿晚上,可是你师傅值夜?”“是!师傅最得圣心,若换了旁人伺候,皇上总是不称心!”
又饮下一盅,小同子抹了抹嘴。
“宫中人人皆道,太子爷怕是凶多吉少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大限来时,任谁也阻不住、留不得。”
说罢,承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世事无常,若太子爷真有不测,太子妃自是没的说,与夫君同葬陵寝、阴间相会,倒也成全了一番恩爱。不过,那康夫人就不同了,才嫁入永康宫数月,没曾想,富贵日子没享几天,夫君便要弃她而去!”“说来,康夫人亦是可怜人!身为女子,不得夫君钟爱,本就是一大缺憾;如今,太子又……哎!这也许就是天命吧!”
“宝天,若皇上真要立新储,你猜会是谁啊?二皇子还是三皇子?”“立储事关国本,怎是你我这样的奴才可轻易揣测的。”
“哼!圣意是难以揣测,不过,此刻的望春宫怕是已然动了大心思了!既然老天又赐了良机,想必雀贵妃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稍稍顿了顿,小同子接着说到:“依我看,比起二皇子承泰,三皇子承坤更有可能被立为新储!一来,其英秀俊朗、才华过人,颇具人君之风姿体面;二来,其母虽为妃妾,却贵为皇贵妃、位同副后。如此,若被立为新君,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立储不仅是家事,亦是国事;皇上固然要有裁断,但还需争得王公大臣的赞同。”
听了承汲的话,小同子点了点头。
满上两盅酒,承汲对面望着小同子。
“怎的直愣愣地看着我?没见过啊?”一大块羊腿肉送入口中,小同子边嚼着边说到。
“有件事,我搁在心里一直想问你。”“说吧!只要我知道,必定会言无不尽。”
“那一夜你我对饮,酒饮微醺之际,你向我吐露了一个隐秘。”“隐……隐秘?”
此刻,小同子忽地愣住了;他将口中的碎骨头吐出,马上就要碰到酒盅的手不由地缩了回去。
“你亲口告诉我,皇上想要一个人的性命!”“我……我亲口说的?”
“是!你说得很清楚,我断断不会记错!”“是吗?会不会是那日饮多了,我信口胡说了两句!”
“不!你告诉我,皇上其实一直对毓亲王心存芥蒂,甚至想找个时机杀之而后快;而原因就是:昔年端亲王意图谋反是被毓亲王诬告的,多年后,皇上渐渐明白过来,他自诩明君圣主,丝毫不容鬼怪之扰、不允朝中闲言,所以便将满腔的怒与怨记在了毓亲王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