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叩见皇上!”
轻步入殿,承汲于龙榻前跪地行礼。
“起来吧!”“是!”
“赐座!”“奴才不敢!”
“朕叫你坐,你便坐下!如此,也好与朕安安稳稳地说说话!”“是!奴才遵旨!”……
楚公公亲自为承汲搬来了凳子,承汲连忙躬身致礼,举止甚为恭谨。
“今日,若不是你及时出手,一场国丧怕是免不了了!”“身为御前护卫,奴才救太子之驾乃理所应当。”承汲稳稳答到。
“你的大功,朕记下了;来日,朕自有恩赏。”“本是分内之事,皇上之赏奴才愧不敢当!”
“楚维盛!”几声轻咳后,皇上唤到。“奴才在!”
“二皇子与三皇子现下何处啊?”“回皇上,二皇子到佛堂为您与太子进香祈福去了;三皇子忧心圣体,一直守在殿外;不过,未免太过劳心劳力,方才,奴才已经着人送三皇子回永祥宫了;离开之时,三皇子还反复叮嘱奴才,皇上何时醒来,即刻就遣人通报一声。”
“对了!出了这样大的事,皇贵妃她……”“皇上,此刻,皇贵妃正在绮华宫服侍皇后娘娘。经太子这么一闹,皇后娘娘心力交瘁,怕是心口痛的旧疾又要复发了!”
听了楚公公的话,皇上长舒了一口气。
“皇上,止痛祛风的汤药已经熬好了,且用冰袋稍稍敷了一会儿,这时饮下最为相宜。”楚公公接着说到。“先搁着吧,朕不想喝!”
“皇上,服药最讲究时辰,若是过了最佳之时,那药效怕是会削减不少啊!”“时辰!是啊!万物皆有其时,一休一作均为自然之法、天地之道,断断勉强不得。”
片刻犹豫之后,皇上接过了楚公公手中的汤剂,皱着眉一饮而尽。
“你代朕到永康宫瞧一瞧太子,这儿留宝天一人服侍便可!”“是!奴才告退!”……
与承汲相对一视,楚公公随即退出了寝殿。
“此时殿内没有旁人,朕问你什么,你如实应答即可,无需拘着君臣礼数,更不必担忧言语有僭越之失。”“是!奴才恭听圣言!”
“若是朕废储立新,二皇子承泰、三皇子承坤,你觉得哪一个更为适宜呢?”“皇上,立储事关国本,奴才绝不敢君前妄言!”
说罢,承汲起身,立刻跪在了地上。
“朕说过了,你心里如何想就如何说;朕不过一听,不会据此而断的!”
皇上问及立储人选,这本是承汲意料中事;不过,于难以揣测的君王面前,他必须表现得愚钝、惶恐,也只有这样才能保得自身万全。
“说吧!无论所言如何,朕绝不会治你的罪!朕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断断不会诓你!”“是!奴才明白!”
“储君一事,九王等一向主张立嫡,如此一来,结党营私、筹谋争斗之事便可免去许多;但亦有王公大臣力主立贤,声称唯有贤者方可授之神器、君临天下。其实,无论立嫡立贤,若得圣君,便是宗庙社稷之幸、天下苍生之福。”
稍稍顿了顿,皇上接着说到:“谈及此,朕倒想问一句,对于立储之事,你可知毓王所持何见啊?”“回皇上,于王府之中,奴才曾偶然听毓王爷提及一二,说是……很赞同皇上的英明决断,觉得立嫡为储乃是最佳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