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您……您饮下的是不是冠顶红?”“是!”
“为何?您为何要这样做?”承汲高声说到。“六夫人的死,我断断脱不了干系!就算毓王爷不予深究,可凭毓王妃的机谋,她是定会寻个水落石出的!”
“您怕毓王妃会……”
望着承汲,袁守鑫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是怕她!就是再阴毒的招数,我也不会惧怕的!活了半辈子,我什么没见过!皇宫之中、王府之内,又有哪一日是真正太平的!”
“我懂!我懂!三爷历经世事,您不是怕受折磨,而是怕因此而牵连到我!”
此刻,承汲哽咽了。
“六夫人死了,我也死了;这样,那一夜的隐秘便再无人知晓。”
缓了口气,袁守鑫接着说到:“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模样吗?”
承汲含着泪,摇摇头。
“这是我自己浇上油,用火烧的!”“您……您自己?”
“是!若不成这副样子,我便不能留在端亲王府了!昔年王府获罪,一众家奴或死或逐,只有我,只有我留了下来!毓王爷入主王府之时,我自述样貌丑陋且无处可去,求他准我留在府中杂役苟活;后来,一个天赐良机,我故意让毓王妃听到我的绝妙琴技;她心机深重,自认日后会派上用场,便允我栖身宝怡斋洒扫浆洗、侍弄花草。”
“您……曾侍奉过端亲王?”“是!端王爷是我一辈子的主子!当年,若非王爷垂怜,我早就因一场恶疾送了性命!是王爷救了我,给了我生路!”
“那一夜,您亲口告诉我,说端王爷根本没有意图谋反,他是被人陷害的,是不是?”承汲低声说到。“是!王爷不会谋逆!王爷断断不会!”
“你是如何知道的?此言可有凭据?你曾是端王爷的心腹?近身侍奉之人?”“是!”
“你信口胡言!”
这一刻,承汲一把推开了袁守鑫。
“你不是端王爷的人!你撒谎!你到底是谁?”“宝天,你如何知晓我不是端王爷的人?”
“我……”
面对袁守鑫稳稳的发问,承汲一下子顿住了。
“你是谁?”“我……我是当今圣上的御前护卫!”
听了承汲的答话,袁守鑫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来。
“你在王府当差时,有一夜,我潜入了你的寝居,燃了一柱迷香;趁熟睡之际,我翻查了你的随身之物。”“你……”
“你身上有个锦囊,还有一方玉印;那是枚红红的血玉,世间再难寻双。”
“那是……”“那玉印我见过!是当今皇上赏赐的,是赏给侄儿的,是独独赐予端王爷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