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高,您仔细脚下!”
引着男子前行,小同子很是恭谨。
“姚护卫!”“同公公!”
“这位是……”“此人今日奉召入宫面君!”
没等小同子开口,天师先答了话。
眼前这人身量不高,略瘦,见了承汲只是躬身致礼,未发一言。
“天师,皇上请您与门徒入殿面圣。”“是!多谢公公!”……
留在殿外,小同子微微笑了笑。
“你笑什么?”“笑那人神神秘秘的呗!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天降贵客呢,原来是天师的小徒弟啊!”
“神秘?怎么讲?”承汲顺势问到。“大清早,我去天华门迎接那人,一路走过来,他一语不发;我问他从何地而来、姓氏名谁,可人家根本不理睬我,似全无听到一般!”
“呵呵!专习法术之人,沉默内敛些亦是寻常。方才你引他登上石阶之时,其脚步极为轻快;若是我没看错,此人内功不浅,断断是武艺不凡。”“他会功夫啊?我不懂,还真真没瞧出来!”
“你没习过武,自然不太留意!”“是!我是不懂武艺,但我会观人啊!是善是恶、是忠是奸,我小同子一眼便能断个八九不离十!”
听了小同子的大言自夸,承汲笑了出来。
“同公公真真是厉害,识善恶、辩忠奸!往后,朝廷的选贤任能就全靠同公公了!”“你还真别小瞧了我!依我看,天师的那个徒弟就绝非善类!”小同子低声说到。
“何出此言啊?可有确凿的依据?”承汲接着问到。“许是你未留心,方才,你与天师交谈之际,那人微微低着头看了你一眼。”
“看我一眼又何妨?”“那可不是个端端正正的好眼神儿!有点儿像暗中窥探,生怕被人察觉似的。宝天,虽说比不上师傅,但我毕竟在宫中多年,所见之人形形*,这眼力到底历练了不少!但凡入了这皇宫,有几个不是怀揣心绪,又有几个不是有所图谋呢?或为名、或逐利、或求恩宠,总是都是暗藏心机!”
这一刻,小同子的判断与提醒令承汲不得不紧张起来:那人果真是天师的门徒吗?皇上为何召他入宫?本是初见,他又为何对自己暗中窥视?此人面君所为何事?会不会与自己有关呢?
“宝天!”“啊……啊?”
“你怎的了?”“没……没什么!”承汲连忙应和到。
“无论何人,你多留意着些便可!师傅还交待了差事,我先走了!”“好!好!”……
约莫一个时辰后,天师与门徒从殿内走了出来。
“天师好走!”“多谢公公相送!”……
片刻之后,皇上走了出来。
“楚维盛!”“奴才在!”
“朕要去佛堂进香!”“是!奴才这就着人准备着!说来也巧,方才听宫人讲,贵妃娘娘与三皇子现下也去了佛堂,说是为太后祈福。”
“雀贵妃与朕心有灵犀啊!”“是啊!贵妃娘娘侍奉皇上一向得宜,自是能体察圣意。”楚公公应和到。
“走吧!”“是!”
承汲刚要随行,忽然,皇上摆了摆手。
“姚护卫不必随朕前去了!”“是!奴才遵旨!”
“你到永合宫走一趟,代朕瞧一瞧太子与太子妃!”“是!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