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石头嗒嗒嗒的掉在他们面前,立刻引起那三人的注意,三人像训练有素的士兵,第一时间拿起了枪,转身就往我的方向看来。
我已经离开了石头,朝他们做了张鬼脸,其中一位便持枪往此处猛射击,我一闪身便躲进石头后。
连人都不认一下就开枪,也太过分了吧!我生气的想,开始往炑十墓指定的路线跑,同时故意弄出很大的跑路声。
枪声便在我背后响起,我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只觉得它近在咫尺,蚩古飞在我旁边,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一直贴着石头跑,当子弹飞过石头表面溅起石粉扑到脸上时,吓得心惊胆战。
快到了,我看到炑十墓的衣角,他埋伏在前面,我拐个弯,躲进附近的石头喘个不停。
蚩古停在我面前,皱着眉头说:“其实你不必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惊魂未定地望着他,两条腿软得都站不起来,说:“你说什么?”
“这种事你可以让我去做。”他威风凛凛地说,“我一个人能吃了他们仨个。”
我惊愕地望着他,一时间竟忘记呼吸,过了会真是怒不可遏!忿然作色地叫道:“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低下头,盯着我看,却用责备的语气说:“你应该清楚的。”
我气极了,瞪着他,现在连你也来跟我发脾气了?瞧瞧我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在我瞪着他的时候,他却一直望着我,他脸无表情甚至冷眼的模样,叫人心寒。
这时,炑十墓从石头后面绕了过来,蹲在我身边对我说:“你做得不错。”
我斜着眼瞪着他,从地上站起来,脚依旧有些软,便扶着石头,走了几步便闻到鲜血的味道,回头只见三具尸体倒在血泊中。
周洁很开心的操纵起他们,鲜活的尸体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死亡的惊讶,身上的血还没干,身体却已经属于别人了。
“怎么没见他们的灵魂?”我问道。
“他们的灵魂似乎跟别人签了协议,人一死,灵魂脱壳便朝着东方飞走了。”炑十墓给我解释道,他沉默了会又说:“等他们的灵魂回到主人手里,对方势必会带人前来登山,我们得快点。”
于是我们加快步伐,很快便来到了山顶,在二十米的平地上穿上防化服,准备下洞。
阳光很猛,照得地面一片发白,之前并没有发现,这块充当过渡的平地上,布满一道道沟壑般的痕迹,密密麻麻的如用锉刀刻出来的般。
我们有一整套攀岩用具,主绳,安全带,铁锁,保快挂,岩石塞,岩钉,冲击钻等,准备好一切后,周洁先让三具尸体下去探路,确定没有危险后,我们顺利下到洞里。
洞穴很深,越往下越暗,四面的墙壁上也尽是刻痕,挨挨挤挤的十分恐怖,下降大约五十米,我们到达地下。
地下非常的潮湿,泥土十分的粘稠,上面铺满了动物的粪便,尽管穿着防化服依旧感觉奇臭无比,往前有一条崎岖的路,我们便演着路往前走。
一路上踩着粪土,一脚深一脚浅的,有时候感觉粪土都透过衣服渗进身体里来了,空气非常的混浊,粪便发酵产生了沼气,不能点火,一点便会爆炸。
尸体走在最前面,被熏得左右摇摆,炑十墓跟在他们后面,我跟蚩古跟在他后面,蚩古一直皱着眉头,两脚不着地,十分的嫌弃。
一路前来的墙上,尽是刻痕,我觉得奇怪,用手轻轻的碰了下,这些刻痕非常的深,每一道都接近三厘米,是日积月累雕刻出来的,看似杂乱无章,实际全都沿着横方向雕刻。
“不像是人刻的。”我说。
“当然不是人。”方庸走上来说。
我愣了下,猛然醒悟,的确不是人,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呢,是黑雾里的虫子。我看着他,说:“是那些虫子。”
“除了它们还会是谁?”他眉头一紧,道:“那些虫子长了锋利的东西。”
“听说是叫千爪虫。”我说。
“千爪虫?什么鬼。”他笑了下,说:“什么虫子长了千爪,又不是蜈蚣。”
“蜈蚣也没有那么多条腿好不好。”我说。
“千爪虫只是个名字而已。”蚩古插嘴说,“是人们起的一个名称,根据人们起名字的习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名称,需要小心的是,这里的虫子也许真的长了千只爪,再看墙上的刻痕,这些虫子的爪定非常锋利,而且密密匝匝的,能在人身上留下一到三厘米的痕迹,如果是群聚在一起,遇到猎物一哄而上的,将会是非常棘手的对象,但还是不论它们大小的。”
“若此洞中只有这种虫子的存在,又没有天敌,看看你们脚下的粪便,这儿可能存在着成千上万的千爪虫。”他继续说:“粪便如此之多,食物肯定很丰富,一旦食物丰富,动物的成长将无法估量。”
我跟方庸都呆呆的看着他,以往他都不爱说话,总是闷骚的跟着我们,也不发表自己的想法,甚至有时候问他话他也不会告诉你那么多,现在忽然一股脑说了这么多话,我们都惊呆了。
方庸诧异的看着我,像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也惊讶地看着他,回答说我哪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着蚩古,柔柔地问:“蚩古,你没事吧?是被这里的空气熏得脑袋坏掉了吗?”
“不是。”他没好气地说。
方庸咯咯的笑,不知在笑什么,我便瞪了他一眼,他却笑得更开心了。
蚩古又说道:“你太笨了。”
“我?我笨?”我皱起眉头。
他像操碎心的老妈子一样,无奈的点点头。
我一个新世纪的高学历女性,竟然被一个千年的老古板的鬼说了笨,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前进大约一千米,大伙特有默契的停下脚,前路依旧漫漫,但身边却出现一些轻微的响声。
“快跑。”蚩古靠近我耳边小声地说。
我撒腿便跑,一不小心冲在了最前面,手电筒胡乱的照着,背后的人见我跑了,也迅速的跟了上来,没一会炑十墓便追啊上来。
“你跑什么!”他急冲冲的问。
我一口气跑个不停,直指指蚩古,脚依旧没有停下,不停的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