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爷爷就想起当时的父亲，她知道病情的时候，父亲也只剩几个月的时间，她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察觉到父亲的不舒服，不然她就可以好好的陪在父亲身边。

她那样对顾城西说，只是希望他日后不要后悔，珍惜眼前人。

可是他是那么坚决，说自己绝对不会去医院看他。

伸手擦干净眼泪，她现在要赶去医院，爷爷还在那里等着她回信呢。

她就这样跑出来了，爷爷肯定担心的很，赶紧拦下出租车，柳雅烟朝着医院去。

老爷子睡醒了一觉，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司机正在给他削平果吃。

门从外面被推开来，是柳雅烟过来了。

“爷爷，对不起！”

在开门的瞬间，她清楚的看到了老爷子眼中的期待，甚至于他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看过去，朝着身后。

她知道爷爷是在等待顾城西的到来。

“傻丫头，过来吃苹果！”

老爷子却是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睛却红了。

柳雅烟吸了吸鼻子，不忍爷爷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抬脚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没关系，爷爷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是我欠城西太多，他不原谅我是应该的！”

老爷子倒是想得开，还安慰起柳雅烟来。

“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她低着头，一味的道歉来。

“傻孩子，不是你的错！”

老爷子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拍着。

“咳咳...咳咳咳......”

忽然老爷子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胸口跟装了个氢气球一般上下起伏着。

“老爷子！”

司机赶紧扔下手中的苹果站起身，一手托着他的身子，一手拍着后背。

“爷爷，爷爷！”

柳雅烟着急的也跟着起身来，看着老爷子上半身剧烈的跳动着，手指伸出，却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老爷子，深呼吸，呼气，吸气，慢慢来，不急，不要急！”

司机照着医生留下的话安抚他，手指不断的给他顺气。

老爷子上半身被他控制在手掌里，却依然在拼命的咳嗽，五脏六腑都要被咳出来了。

“爷爷！”

柳雅烟格外心疼，心口的肉被拉锯磨蹭着。

手指绞在一起，牙齿咬着下唇，眼泪跟着出来了。

“没......呕......”

老爷子本来是安慰她的，却没想到在说话间嗓子里的痰被打开来，对着雪白的被单直接咳了出来。

那痰里面却带着血丝。

接着便全都是血，顺着他张开的嘴巴吐了出来。

老爷子感觉到口腔里的血腥味，拼命地想要咽下去，不能让柳雅烟看见，颤抖的手臂也跟着抬起来，想捂住自己的嘴。

“爷爷！”

柳雅烟一只手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来。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