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这些看热闹的,这些起哄的,怎么可以如此无耻?
眼看着女犯便要被压在木驴上,束九大喊:“星子救人!”
一阵旋风起,星子从天而降,长腿横踢,一脚一个,将官差踢飞出去。
众人惊呼退让之际,她伸手将女犯抓住,鬼魅一般飘到了束九身边。
“你,你是何人?竟敢妨碍官府行刑!”最先前说话那官差依靠在木驴旁,拿刀指着她。
“行刑,你这是什么刑,下流无耻,残忍无道!”束九愤怒。
“无知小子,你懂什么!这是律法所定,此女犯了不贞之罪,合该要受此刑!”官差吼道。
“好啊,那就让你尝尝这骑木驴的滋味!”束九冷喝,“星子,给他上刑!”
星子剑一挥便将他裤子划破,她大步过去拎住他的肩膀,提着他往木驴的长棍上压。
“不不,不要!”那官差脸色大变,惊恐大叫。
“知错了吗?”束九冷冰冰道。
“知道了,知道了!”那官差连连叫道。
“星子,放了他吧。”束九淡淡道。
星子手一松,那人颓然地倒下,软趴趴地倒在木驴上,呼哧呼哧地喘气。束九脱下身上披风,将那女子的下身包住,并取出了她口中的布条。
洇红的布条,充斥口腔的鲜血,伴随着一颗颗脱落的牙齿,仿佛一锤子砸进了她口中,捣烂了血肉。
那女子呜呜哀泣,用仅剩的几颗牙齿对着舌头狠狠地咬下去。
束九把手塞进她口中,钻心的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女人震惊,绝望的眼中透出不可思议。
“别轻生,我不会让他们那样对你。”束九把手抽出来,用帕子把那残缺的带血的牙印包裹。
那女子定定望了她一眼,忽而呜呜地呼喊起来:“杀了我,杀了我吧!”
牙齿漏风,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那股滔天的痛意却无比清晰,强烈地侵袭着每一根神经。
束九轻叹:“你现在先好好活着。”
她扶着她,斜斜看了星子一眼。
星子长剑横出,逼在那官差喉口。
那官差身子一抖,几乎要跪下去:“大侠饶命!”
束九冷冷道:“要想活命,叫卢文正来刑部见我!”
话罢她揽着那女子扬长而去。
星子挥剑,削了他半边头发。
那人嗷嗷大叫,捂着头逃也似的奔去。
“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人劫法场!”官差捂着散乱的头发冲进大理寺官衙,神情惊骇,像见了鬼一样。
“你这是干什么,像什么样子!”卢文正正与谭子同商议事情,被他忽然闯进来大吵大叫一番,一肚子的火气,沉着脸站起来,却看见他披头散发的的模样,一时愣住,“你这是怎么了?”
谭子同回头过来,微微张大嘴,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官差仍旧不减惊恐:“今天的犯人被人劫了,他们要杀了我,大人救命,救命!”
卢文正一听,这还得了?居然敢劫大理寺的囚!
“谁如此大胆,说清楚些!”
“是,是刑部的人,他们叫大人过去,否则就要杀了我!”官差惶恐。
“刑部!”卢文正微一思忖,更是火冒三丈,“好你个范弘,我不去惹你,你竟敢劫我的犯人,本官今日不让陛下革了你的职就不姓卢!”
“书文,跟本官进宫!”他转身喊谭子同,书文是谭子同的表字。
“学生遵命。”谭子同跟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