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璃尖尖细细地指尖沾了一点杯中的酒水在桌上写了个字,冰灵凑过去一看,是个“钱”字,这便更不明白了:“小姐你要赚钱吗?”
“不,我要亏银子。”沈玥璃低声说道,早在十几天前他写过一封信给蒙嘉,那会儿运粮的大船还在海上走着呢,蒙嘉这会儿肯定已经收到了,那是一封足以令他愤怒得想杀的信,但愿他不会如冰灵所料的那样要跳起来掐死自己才好。
那封信传到蒙嘉手中的时候,蒙嘉正看着码头上的粮食捂着胸口骂“我的心好痛”!
没有人比蒙嘉更清楚,这批粮食送过去之后,是不能再指望能换回银子来了,晋都的经济国库如何,他再清楚不过,能还得起才怪。
下人在一边有些不解:“蒙公子,那运过去的粮食除了第一批是您的以外,后面都是王爷从别的地方硬抢来的,您心痛什么?”
“眼看到手的银子飞了你不知道心痛,说明你注定成不了大商。”这个逻辑有很大的问题,不过下人并不准备辩解,只是将刚收的信交给蒙嘉。
蒙嘉压根就不想看见沈玥璃的笔迹,看见一次想死一次,可是不看又不行,于是两根手指提着信抽出来,眯着眼睛瞅,看完之后跳起来三丈高,怒喝着:“沈玥璃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下人低声道:“您上次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蒙嘉他真的应该跟姜庆坐一起喝一壶酒,真正的难兄难弟。
但是不管蒙嘉骂得多狠多恨,他跟姜庆一样,面对沈玥璃的不要脸,他们根本无力招架,于是,他开始让人大量的准备现银,白银一锭一锭的摞着跟山似的,蒙嘉经常坐在存放银锭的库房里,想着赚这些银子不知多不容易,多么辛苦,多么艰难,结果就要让沈玥璃这么给糟蹋了,他一脸的生无可恋。
人生,真是太没意思了。
“蒙公子,再过几日,船就回来了,我们得准备装船了,这些银子也要装上去吗?”那个不开眼又作死的下人问。
“钱宝宝,我跟你是有多大仇,你非得这个时候来跟我说这么令人伤心欲绝的事情?”蒙嘉死鱼一般的眼睛看着名叫钱宝宝的下人。
“我叫人进来搬银子。”
“你去死啊你!我的银子啊!”
所有有关沈玥璃的消息蒙嘉都是不敢瞒着宇文钰烨的,不管沈玥璃干的这些事儿有多缺德,多不是人,甚至不是个东西,他也得给宇文钰烨送过去,所以这封足以让蒙嘉哭爷爷喊奶奶的信,也是被送到了京中的。
宇文钰烨看完,有些忍不住笑意,能让蒙嘉这般叫苦连天的事,除了荆伊不理他便是银子要让人抢走了,荆伊不时与他通信,两人飞鸽传情不知感情多好,那便只能是银子的事让他急了。
沈玥璃也的确是狠了些,宇文钰烨这样想,但是一如既往,他只是迅速看完信之后就放起,绝不多看一眼。
他沉默了半晌,叫荆伊过来:“去找这几个人过来,我有事要他们去做。”他在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字名,交给荆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