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这些信,全在宇文钰烨手中。
靳琅脑中几乎一下子断了弦,嗡的一声,直直地望着宇文钰烨:“少将军你……”
“你到底是太子妃,还是皇妃?我父皇,的确有爱抢皇子女人的习惯。”宇文钰烨顺意捡起地上一封信,稍稍捏了个折痕托着靳琅的下巴抬起来,让她仰视着自己:“你知道,大周国前左相沈家有一位女子,那本是我二弟天定的未婚妻,最后死在了我父皇的龙榻之侧。四弟,你一定还记得这件事吧?”
宇文钰麒一个激灵,他如何能不记得?
若不是那天他应沈玥璃的话,持箭进宫救驾,闯开了父皇的寝宫,一箭射死了当时刚刚杀了先皇后,他也得不到救驾有功这天大的荣誉与好事,也不能那般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只是那女子……的确如宇文钰烨所说,当年整个京中的人都知道,她是宇文钰枫未过门的妻子啊,最后怎么上了他父皇的龙床了?
宇文钰麒从来都不知道靳琅跟自己的父皇中有来往,这来往到底只是纯粹的监视自己,辅佐自己,还是她已经如当年的那般,已经成为了他父皇的女人?毕竟他的父皇,对年轻貌美女子的渴求与喜欢,从未衰退过。
他不敢再多想,巨大的耻辱感让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尊严让靳琅践踏成泥,如果她真的跟自己父皇有染,自己总不能对皇帝如何,这等令人咬断牙根的屈辱让宇文钰麒腥红了眼睛。
“殿下,臣妾这些日子待你如何你不明白吗?少将军这是在挑拨你我二人,你切不可上当!”靳琅恨极,宇文钰麒只要有宇文钰烨万分之一的脑子,她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危急。
“哦?”宇文钰烨也不跟她大声吵,始终声音轻缓,似嘲似讽反应一声。
“少将军,你只是想让太子殿下离开这里,将疆北占领,我答应你我会让太子走,求你高抬贵手。”靳琅理了理头发,双膝并拢跪在宇文钰烨跟前,宽大的衣摆散开,她又是那副从容端庄,贤良淑雅的模样,连声音都带着一个公主出生的女子该有的矜持与谦和。
宇文钰烨不说话,只看着她。
“少将军若是要杀太子殿下,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今日还要浪费如许口舌,大周国若是太子出事,必然会有一场轩然大波,皇上现如今正为孔氏遗帛之事发愁,少将军你在皇上那里还需要一个替你挡住此事的人,否则,你何必大费周章地将孔氏遗帛送到太子这里来?”见宇文钰烨不说话,靳琅不得不继续说道。
她从不愚笨,这样聪明的靳琅,真的让人很是烦心。
宇文钰烨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宇文钰麒:“你这位可能和父皇睡过了的太子妃,在替你求情,你愿意接受这份恩情吗?若是接受,本王就放了你,若是不接受,本王就成全你,杀了你。”
宇文钰麒面色死白,如同看魔鬼一般地看着宇文钰烨,这世上哪里能有他这样残忍得如同怪物一样的人,这等鲜血淋漓的羞辱不如一刀杀了自己来得快活!
只有靳琅死死地盯着宇文钰麒看,今日他若是不答应,非要争个意气上的胜负,靳琅也就要陪着他一起死在这里,宇文钰烨现如今唯一让自己活着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活着对宇文钰麒就是个折磨,是个痛苦,所以如果宇文钰麒要死在这里,靳琅也活不下去!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寄生关系,但宇文钰烨将其运用得很好,如宇文钰麒所憎恨的那般,他像个面目可憎的魔鬼,手段残忍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