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便等了半晌,想着既然是萧凤来要见自己,她总归要说句话吧?她总归要表达一下是什么意思吧?可是萧凤来根本不理他,就这样晾着他,反而是她自己差点又睡了过去,连呼吸声都沉了起来。
靳祈他气苦不已,只好说道:“听闻母后即将撤兵,不知可有此事?”
“不是你让我退的吗?”快睡着的萧凤来娇憨一声,语调里还带些埋怨的味道。
靳祈便道:“母后言重,母后聪慧无双,必是看穿了大周国恶人打算,不使恶人奸人得成,方才退兵的。”
“你说什么?”萧凤来问道。
“儿臣说母后定是看穿了……”
“前面那句。”
“母后聪慧无双。”
“你说我聪慧无双?”
“正是。”
“无双的意思就是天下只有我一个人是吧?”
“呃,正是。”
“你骗人!”
“冤枉!儿臣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母后!”
靳祈还没回过神来,眼前的纱幔一层接一层地被掀开,萧凤来只着了睡衣,薄薄透透一件红色的丝绸里衣,大步流星冲靳祈走来,脚腕上的铃铛一响一响的,曼妙的身形便也凸显得清清楚楚,她冲到靳祈跟前,离着靳祈不过一拳之隔的距离,靳祈赶紧撇过头去望着天:“夜间露重,母后请保重凤体。”
“哼,你说我聪慧无双,那我问你,我跟沈玥璃哪个更聪慧?”
凤仪宫的夜晚比白天让人舒服得多,暖黄色的宫灯给这红得凄艳的地方送来一些暖色,影影绰绰的纱幔轻轻随风飘动也不见白日里的嚣张吓人,还有那些名贵的器物也被镀上了柔和的暖光,透着淡淡的颜色。
最重要的是,凤仪宫的晚上很安静,没有那些吵得人脑仁疼的阴谋话语,也没有来往不休的各路人马。
有的只是靳祈跟萧凤来两人的几乎贴身对峙,铺着精美砖石的地上倒映着两个人影,两个人影几乎要交叠在一起。
靳祈悄无声息地往后挪了一步,拉开些与萧凤来的距离,他继续抬头望着天:“母后千金万贵之躯,他人岂敢与母后相提并论,儿臣万万不敢作此评价。”
“你少给我来这套!”萧凤来逼进一步,又把那距离拉近:“我跟她比,谁漂亮,谁聪慧,你说!”